薛紹站在一邊冷笑道,“這有什麼難找的,還在她師父手裏唄。”
我和馮書橋一聽都愣住了,“什麼意思?還在大巫師手裏?”馮書橋更是問道,“對了,方才大家都隻顧著讓劉媚的魂魄快點歸體,因此並沒有問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大巫師的,在哪裏找到的?最後又是怎麼逼迫他交出了劉媚的魂魄?現在又為什麼說最後一縷地魂也在他手上,既然最後一縷地魂在他手上,你們又為什麼不一次奪回來?”
馮書橋咄咄逼人,目露精光,直視著薛紹和玄武。薛紹正待回答,玄武卻先答道,“是薛紹追到大巫師的,兩人鬥了一場,大巫師雖然不敵薛紹,但是畢竟也不是弱手,幾個回合下來,敗在了薛紹手上,薛紹發現他身上有靈體波動,便強行奪了過來,沒想到正是劉媚的魂魄,但是那廝狡猾至極,知道我們是尋劉媚來的,便迅速的將一縷地魂吞進體內,用自己的身子禁錮住了劉媚的地魂,他不願交出,我們也不能傷害他,否則便會傷害到那縷脆弱的靈魂。”
我驚道,“大巫師居然收了劉媚的魂魄,那就說明他一早就算計好了,我們不會對劉媚袖手旁觀的。”
馮書橋也接話道,“他的目的是天芒。”
玄武冷笑一聲,“你也想天芒,他也想天芒,這些人難道一個個都以為天芒是他們能夠得到的嗎?”說著,他將手中的引魂母鈴狠狠的攥住,“那棵小天芒,現在也不知長勢如何,一直說要去看看,這些日子總是有事情耽擱著,明日我便去看看。”
在那枚成熟的天芒救治了玄玄之前,馮書橋每次提到天芒都是一臉興奮,帶著對重生的渴望,可是現在,他似乎對天芒已經失去了那種狂熱的渴望。隻是淡淡道,“若是大巫師體內那最後一縷魂魄逼不出來,那就把小天芒讓給他好了,讓他慢慢的守著天芒長大吧。“
玄武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他,微微蹙起眉頭,好像不認識馮書橋一樣,玄武對馮書橋複活的事,付出那麼多心血,我有點害怕馮書橋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會傷了他的心,便解圍道,“書橋的意思是,就算真的沒有了天芒,我並不在乎就這樣與他白頭終老的。”
沒想到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玄武的臉色並沒有更好看些,隻是略帶玩味的看著我,薛紹也在一邊冷笑著看我,道,“小丫頭,你才活了多少年紀,可不要動不動就把一生掛在嘴邊,別說一輩子的事了,就是一年之後一天之後的事,你甚至都預測不到半分半毫。這個世界有無限的可能。”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起薛紹那夜把我扒*光了往玄武的床上塞的情景,若是那一夜,我和玄武在藥力推動之下,全都失去了理智,又若是我回到馮書橋身邊的時候,馮書橋並不相信我所言,覺得我不再清白,現在,我們這幾個人還能站在一起,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薛紹也是遊戲人間一百多年的人了,他的所見所聞隻怕比玄武和馮書橋都要多上許多,他這麼說,並不一定就是因為他總是玩弄感情,才會這麼不相信感情,也許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確實就是太過脆弱,更何況,我與馮書橋人鬼殊途,陰陽相隔……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有些難過,也不再說話,扯了扯馮書橋的衣角,“明日我們也與玄武一起去看看,那小天芒有沒有長勢,好不好?”
馮書橋遲疑了一下,又看了看床上的劉媚,“可是她耽擱不得,若是拖得久了,豈不是枉費前一番辛苦?”
玄武道,“不礙事,既然知道那一縷地魂在大巫師手上,就算我們不去找他,他自己也會來與我們談條件的。無非就是天芒,所以我們去看看天芒,其實也方便做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