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劉媚說的,我更加心事重重,可是再賴在這裏,也不會有人來開門,因此便與劉媚道,“算了,我們先回去吧。”

劉媚知道我心裏難過,隻好撇嘴一笑,“也許是我們想多了。”

我們一路往外走去,快要走出小巷的時候,我不知心裏觸動了什麼,又回身看了看,突然看見那院門之內,走出來一個木訥而又僵硬的身影。我連忙戳了戳劉媚,劉媚一回頭,也見到了那身影,“這不是玄武家裏的皮屍傭人嗎?”

我點點頭,“沒錯。”說著,我的腳步已經開始往回走,跟著那皮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劉媚也連忙跟了上來,“皮屍沒有意識和思想,隻聽主人的吩咐辦事,一般也不會出門的,現在卻走出門來,一定是主人下達的命令。”

“你的意思是玄武就在附近嗎?”我有些激動的問道。

劉媚歪了歪嘴角,“誰說的準呢?我們就跟著這皮屍就是了。”

於是我和劉媚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跟在皮屍之後。皮屍一直在往巷子深處走。說實話,這條巷子的那一頭到底是什麼,我還真的沒有注意過,好像每次前來,都是從這一端下車之後,走到院門口,便止住了腳步,再也沒有深入過。這一次往裏走,倒是有些緊張和好奇。

走了一小段,明明能夠眺望到不遠處是一堵厚厚的紅磚牆,那皮屍張媽走著走著,一個眨眼卻就不見了。

我揉了揉眼睛,“咦,人呢?”

劉媚徑直往前走去,快要到盡頭的時候,卻止住了腳步,我也趕忙跟了過去,隻見她在牆上輕輕的敲了敲,敲到一處的時候,那裏發出了空洞洞的聲音,劉媚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這裏是一道暗門。”

說著,她到處摸了摸,終於把一塊看起來很平整光滑的磚塊按了下去,“這裏所有的磚都是毛毛糙糙的,隻有這一塊這麼光滑,一看便知道是經常被人推動。”

我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你好聰明,我就想不到這些。”

說著,我們一起從這扇假門走了進去,劉媚非常細心的又把門重新關上了,一轉身,我才被這扇假門之後的情景震驚了,這裏簡直是一個鬧中取靜、曲徑通幽的別院。各色亭台曲曲有致,鬆柏翠竹鬱鬱蔥蔥,儼然是不比蘇州園林景致差。

劉媚也張大了嘴巴,“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跟個王府大院兒似的?”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雖然我也沒有見過王府大院是什麼樣子的。整個別院之中,有很多碎石小徑,我和劉媚也不知道要往哪裏走才好,便隨便選了一條,一路扶花遮柳往裏走著,緊張得兩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亂跳著,一路上倒也沒有遇上什麼人,就連一開始進來的皮屍張媽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們這麼亂走也不是辦法,那邊有個高台,我們上去看看,也許能看到四周的路徑。”劉媚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小小巧巧建在一處高坡上的亭台。我一看,那裏確實也是一個好所在,站上去可以鳥瞰整個別院的分布。便與劉媚一起往那邊走去。

踏著幹淨得發青的石板台階一步步上去之後,隻覺麵上吹來一股冷冷的寒風,也算是感受了一把高處不勝寒。在亭台之中轉了個圈,果然能看到整個別院的全景。

原來這個別院就在玄武太平路那棟住宅的背後,一牆之隔,四處都用高牆圍了起來,因為其他三麵都是沿街的門麵,這個別院居然就這麼被人忽略了,饒是我來了這麼多次,也絲毫沒有想到圍牆的背麵竟然是這樣的。

這別院很大,我對麵積什麼的沒有概念,若真的要說有多大,那就大概有一個生活小區那麼大了!但是這整個院子都是仿古建造,有很多曲徑、亭台、拱形月門,西南角有一個小小的湖泊,湛藍色的湖水盈盈的,波光粼粼,好像一大塊琥珀嵌在那裏。西北角甚至還有幾畝農田,整整齊齊的種著些水稻禾穀,不過一看就能知道,這些莊稼不是種來吃的,而是種出來玩賞的,就像紅樓夢裏寫的,大觀園裏還有個稻花村,不過是富人在鬧市中想取一絲半點農忙之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