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身體。
趙瀟看到周萌萌恢複了些微神智,懸著的心也總算稍稍放下,他對著那人的背影說:“馬上去醫院,還不知道她有沒有別的傷。我去開車。”
☆、分手
“嗯……”床上的人一聲輕吟,病房裏的兩個大男人一個豁地坐起身,一個猛地抬起頭,且兩人的目光都很默契地投向病床上躺著的人。
“萌,你怎麼樣了?”樊哲的手還緊握著周萌萌的,舍不得放下,那感覺就像是得到失而複得的珍寶,估計現在就算是拿全世界跟他交換,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發現她隻是夢中囈語,略略有些失望。
周萌萌的意識依然模糊,也許潛意識裏,她並不願意自己能夠醒來。不醒來就不用麵對,不醒來心就不會再痛。
可是自喉嚨處傳來的灼燒般的疼痛不容忽視,她虛弱地輕吟著:“痛,好痛。”手也無意識地脖頸間抓拂著。
樊哲聽到她的喃喃自語則如臨大敵,雖然剛才醫生已經為她做了細致的檢查,且已經確定她的身體並沒有大的損傷,隻是很虛弱。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生怕有哪裏傷到了,沒有檢查清楚。
看她痛苦的樣子,他著急地按下床頭的警鈴,找來醫生護士。
很快醫生和護士就匆匆趕來,又是細細為她檢查一番,然後得出的結論還是她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
樊哲有些急躁地抓著醫生的手,急急開口:“可是,醫生她一直喊痛,麻煩你再仔細看看她是不是傷到哪裏了?”
醫生看了他一眼,冷靜地回答:“以我的專業來講,她身體上真的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言語中竟帶有些許的不滿,許是惱了某人的無理。
樊哲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病床上的人,其實他自己也並好不了多少。他身上原本筆直熨帖的細條紋襯衫,經過一夜的折騰已經皺巴巴的,胸口處還有一大塊氤氳出來的血跡,觸目驚心。他的臉色更是蒼白,嘴唇龜裂,毫無血色,而且氣息不穩,居然連說話都在微微地喘。
醫生把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身上,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他一會兒,麵色嚴肅地說:“小夥子,我看你的情況好像比她還嚴重一些,你更應該去好好檢查。”
樊哲嘴裏敷衍著,眼睛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昏睡著的人,匆匆送走了醫生,他又坐回了她的病床前。
現在的他怎麼可能會願意離開一會兒?當初如果不是他任性離開,她怎麼會一個人麵對那麼多的痛苦,而且那些痛大部分都源自於他。
現在的他隻想著能夠把她的痛苦都能通通接收,讓他能代替她痛。
r>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時候,站立一旁的趙瀟冷冷地說了一句。他以為他的退出是成全了他們,從此他會給她幸福,可是現在他看到的是什麼?他一直努力嗬護的人,在跟這個人在一起後卻傷痕累累,最後居然要活不下去了。
樊哲聽到他的話,身體一震,瞬間有股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眼裏的悔恨讓趙瀟看著十分礙眼,心裏頭的無名火也蹭蹭地往上升起。他大跨步地走到了樊哲的麵前,用力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追問:“既然那麼在乎她,為什麼還要讓她受傷?你,也配得到她的愛?”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從他牙縫裏擠出來的。
此時的他毫無風度可言,麵目猙獰,狀似瘋狂。他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因為眼前這個男人遍體鱗傷,叫他還如何冷靜?
樊哲也不掙紮,一如他匆匆趕到周萌萌樓下時,坦然地接受他一頓胖揍。
他頹然地低下頭,嗓音嘶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病床上的人道歉:“你說得對,我不配。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所做的卻往她心窩上補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