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校,我還要再轉郵到葉惟夏的部隊。”
當初收封信要很久,我還以為是這種交流方式太古典了,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高中畢業後的暑假裏,我曾經很無聊的走著去過他家,因為那大院兒不是誰都能進的,我隻是在門口的一個小吃店裏坐了一會兒。那一會兒沒白坐,我看到他了,他帶著容芯和其他朋友從大院兒裏出來,有說有笑,然後越走越遠。等徹底看不大他們的影子了,我也離開了那家小吃店。在回家的路上,那個被我找來報複葉惟夏的男生給我打電話,我沒等他先開口,就提出了分手。大家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也沒發生過身心悸動的大事兒,他答應了,我們和平分手了。
我一直以為那個暑假之後,我就從混亂的青春裏脫身而出了,沒想到在大學裏,葉惟夏竟然設計了這麼一出,又把剛上岸的我重新拖回了水裏。
記得收到第一封信的時候,我真沒打算回,可又好奇,這個叫“邵恩”的人是怎麼知道學校裏有我這一號人的,於是好奇害死貓,我給他回了一封言簡意賅的回信,就五個字,“我們認識嗎?”
過了好久,我一直沒有收到回信,就在我以為當初那封是發錯的信時,第二封信被勤勞的郵遞員叔叔送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拿到信後竟然心情不錯,不過可氣的是回信裏壓根就沒回答我的問題。後來我又無聊地問了幾次,他還是沒回答。漸漸地,我也不問了,權當信的另一頭是個垃圾桶,每一回都把自己對不爽的人和事的吐槽寫給“邵恩”,他也不嫌我煩,跟我一起吐槽之餘,也會跟我說一些他的生活狀況,說得並不具體,但可以了解到他以前很散漫,後來慢慢變得像個真正的男人了。
寫了很久的信後,我們兩個熟絡了,不過他挺奇怪,我建議有時間聊個電話的時候,他卻拒絕了,說筆友就要做得純粹,隻能用筆交流。當時我還亂想,以為他是聾啞人士。原來他是怕我聽出來他的聲音。
嚴婷婷見我一直不說話,大概猜到我在回想以前的事情,臉上流出輕快的笑容對我說,“你大三的時候說需要一本限量圖書,國內卻很難找到,可沒兩個月的時間,他就給郵寄過去了,他說是自己家裏收藏的,現在用不著了,送給你,其實那是他花盡了心思找朋友在國外淘來的。小塔,我跟惟夏是發小,說實話,我見過他對好幾個女孩子好過,但沒有一個像對你一樣用心。”
這頓飯把我吃撐了,不光胃脹,心更脹,脹得都有點酸痛。多長時間,心沒有體會過這種滿滿當當的感覺了。
“錢小塔,我剛才說的是真的,我想重新追你,好好跟你談個戀愛。”
之前在餐廳裏葉惟夏跟我說過的話在耳邊無休止的回放,此時此刻聽起來格外真摯。
他是真的喜歡我嗎?心動搖了,飽滿的心動搖起來那叫一個氣勢磅礴。
晚上回到家,對著魚缸裏那六隻百無聊賴遊來遊去的熱帶魚,我那沒出息的心顛簸得更厲害了。
“錢,小,塔。葉,惟,夏。”
矯情兮兮地自言自語著,我後躺仰進沙發裏,把亂丟的是手機給坐上了,壞倒是沒壞,撥了個電話出去。
“你好。”
那邊接通很快,我都沒來得及掛斷,隻要跟他聊幾句了,一看屏幕顯示,是左暮。
幹笑兩聲,我像個大熟人一樣問他,“知道我是誰不?”
本以為左暮會猜不出,可令我意外的是,他耳朵真尖!隻是笑話說的有點冷。
“知道,黑驢蹄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