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隻是稍微放柔了些神色,語氣依然冷淡:“噢,那送到我這你便可以走了。”

燕南天:???

就在他驚訝的當口,廻光居然也從宮室內走了出來,徑直朝他二人的方向行來。

燕南天雖和她有不少淵源,但見到她不知為何還是和幼時一樣心裏犯怵,當即躬身行禮:“前輩。”

“行了,被你這麼一喊好像我很老似的。”她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大徒弟,倏地一笑,“璧君不是說你是來給我徒弟過生辰的麼,進來說話吧。”

燕南天雖然很開心,但聽到她這麼說還是先望了邀月一眼:“妹妹不介意吧?”

邀月簡直想打他,她師父都這麼說了,她難道還能有不介意的資格嗎?!

而且這人……千裏迢迢過來都過來了,都不會說幾句中聽的話!

邀月的生辰就在三日後,對於移花宮來說也算是個大日子。

廻光還是很看得起這個徒弟的,所以也很是寵她,哪怕現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待她也一如往昔。

燕南天早早地把沈璧君要他帶給邀月的那支碧玉釵給了,看到邀月隔天就用上,頓覺十分開心。

嗯,果然沈姨是很有眼光的,這麼漂亮的釵,就適合戴在妹妹頭上。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好不容易能打得好看的劍穗十分拿不出手,但第二日和邀月切磋時,看她拿出那柄碧血照丹青,他才發現上麵竟還掛著他最開始送的那一枚穗。

……不得不說真的很難看,尤其是和這柄劍放在一起。

而邀月一開始也沒想到這一茬,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劍,才陡然驚覺自己竟忘記將它拆下來了,一時大窘,想也不想就直接提劍刺了過去:“你莫走神!看劍!”

隻可惜兩年過去,她在劍術上的進步依然填補不了他們倆的差距。

燕南天依然能在百招之內贏過她,叫她十分挫敗,覺得給師父丟了人。

事實上廻光倒並不十分在意,因為她一早就知道燕南天是個怪物了,還反過來安慰她:“算了,打不過便打不過吧,你還會移花接玉呢,左右他也傷不到你。”

而且照她看,燕南天還不一定舍得傷自己這徒弟呢。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事她覺得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

……好吧,其實她隻是怕葉孤城這個護短成性的人將來和自己算賬而已。

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都在想,如果她早知道沈璧君一直在大力促成這兩人的話,她一定不會忍耐這麼久的!

燕南天和邀月切磋完的那天晚上,就趁飯後偷偷把自己新打的那個穗子給了邀月,還頗覺抱歉:“當初一直說要給你做個好看些的,竟拖到了今日。”

邀月不置可否地接了過去,沒作什麼表示,隻唔了一聲。

即將滿十五的少女出落得比他想象中還要美麗,站在月光下撥弄銀綠劍穗的模樣差些叫他看得呆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這樣真是十分失禮,忙收回目光。

而邀月也是在這時開的口:“你兩日後便走?”

他抓抓腦袋,一時竟有些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頭:“應該是吧。”

邀月也並不驚訝,隻換了個話題:“沈姨和葉叔最近如何?”

“他們當然很好,弟弟也很好。”他不知為何忽然鬆了一口氣,“不過有聽蕭前輩說想收弟弟為徒,所以過段日子也許你也能見到他們。”

若是葉雲間真的拜師蕭王孫的話,之後葉孤城和沈璧君肯定也會北上來飛鶴嶺的。

以沈璧君和廻光的交情,來都來了,又怎麼會過繡玉穀門而不入呢。

“阿雲不是學劍麼?葉叔自己就能教吧?”邀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