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玉羨身上披著外衫,神情安靜,靜坐窗前,長長的墨發散落在肩上。僅從紫微這個窗外的角度看去,美好得不得了。
“帝君來了。”玉羨抬起頭來看見了紫微,淡淡一笑,旋即開門出了房間。
紫微閑適地在園中踱著步,興致頗好,手指去撥弄園中的花花草草,道:“我過來蹭飯。今晚想吃東西了,你做給我吃。”
他沒有問“你做給我吃好嗎?”,而是直接要求玉羨這樣做,忒不客氣。
玉羨便溫溫沉沉問:“那帝君想吃什麼?”
紫微笑眯眯的眼神落在玉羨身上,將他上下都打量了一番,道:“你做什麼我便吃什麼。”仿佛他要吃的不是玉羨做的東西而是玉羨這個人一樣。於是玉羨弄了幾樣肉食,紫微啟了一壇果酒,兩人在房裏用晚飯。
紫微很滿意玉羨的手藝,一邊吃著回味一邊笑若春風道:“沒想到你還學會了這門手藝。從前不吃不覺有什麼,在別處去吃宴席也不覺有什麼,但現在心裏確確實實是覺得舒坦的。”
玉羨笑,道:“帝君太過獎了。”
紫微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往後你都幫我做吃的罷。”
玉羨一愣,隨即應道:“玉羨在北極一直沒能做些什麼,若是這期間帝君需要,玉羨自當盡力。”
興許是今晚氛圍當真不錯,兩人俱比平時多飲了一些酒。
屋中燭火翩然。
紫微手指拈著酒杯輕輕搖晃,單手托著下巴,流光淺淺地笑,道:“玉羨,紫褚。紫褚,玉羨。”
玉羨愣了一下,終於大膽地問:“紫褚是帝君的哪個?”
“不告訴你。”紫微笑,頓了頓又道,“你要一直留在北極我就告訴你。”
玉羨有些熏了,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不會一直留在北極的,等我好了我便離開。雲遊四海。”
“不許。”
玉羨迷茫地看著紫微,問:“為什麼不許?”
紫微眼神一直流連在玉羨身上,一連喝了三杯酒,道:“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哪有你這樣霸道的。”玉羨沒有著急沒有生氣,隻淡淡地總結了一句。
忽而廣袖一掃,房中燭火驀地熄滅。
迎麵清風帶著柔軟的香,聞起來很舒服。玉羨看著人影欺近,感受著自己的腰被人摟著,他本能地想掙脫,卻被人拽起大力地抵在了房門上。
“喂……唔……”
一時間,所有的醉意都因為紫微的一個動作清醒了,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住。
他在幹什麼……居然、居然……
玉羨用力地推拒,怎料紫微越發抵得緊。玉羨含糊道:“放開……”
身體緊繃得很,一雙人影在暗夜裏糾纏。一人抗拒一人霸道。身體裏的力氣漸漸被霸道的人抽走,玉羨憤恨至極,雙手拍打著巋然不動的紫微,喘熄著道:“帝君……請你自重……”
(四)
“既然來了,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
說放開,紫微又輕而易舉地就放開了玉羨。手指輕拭唇角,含著笑意,魅然無邊。
“你……”玉羨怒目瞪著他。
紫微輕聲又道:“玉羨你醉了。”
話音兒一落,玉羨隻感覺自己眼皮沉重,理智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身體直直朝紫微倒來,紫微接住了他,將他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白天醒來的時候,玉羨頭重得很,條件反射性地就掙紮著起來,屋中卻誰也沒有,不由扶著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