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蛋的鴨蛋(1 / 2)

漚肥是個極度需要體力還有忍耐力的活計,說的容易做起來可就難了,田小午自然隻是動動嘴,不過看到鋤頭那般聽話的埋頭幹活,汗流浹背的樣子,又遠遠的聞到那臭氣熏天的味道,本來想去幫忙倒些草木灰搭把下手的田小午還是狠沒出息的遁走了……

當然,即使她想去幹,鋤頭也萬萬不會準的,這種活計又髒又累,鋤頭是寧死都不會假手於田小午的。

這般的堆肥挖肥池子耗去了大半天的時間,鋤頭弄好之後,午時已過,鋤頭便匆匆的洗了個澡,往李大爺家去了,李大爺年紀大了,膝下隻有一個兒子跟一個未出閣的閨女,兒子卻是走南闖北的到處做買賣,一年難得回來幾次,閨女李鳳兒縫縫補補還行,地裏雖是幫襯著些,可氣力畢竟小,重活卻是指望不上的,平日裏裏裏外外都是李大爺一個人打整,他身子骨向來硬朗,李大娘年輕時也是一把種莊稼的好手,到也應付的過去,但因這雨天,李大爺腿腳風濕的老毛病犯了。隻靠下不了地的李大娘跟李鳳兒一個姑娘家,這地卻是播種不了的。

鋤頭從小受村裏人照拂,人本也良善,但見李大爺愁得著急上火的,他的地又早就種完了,正好去幫李大爺家一把。

鋤頭出去幫李大爺耕田種地去了,田小午在家左右無事,便尋思著把那被褥拆洗了,重新做一番。

這做被褥她雖沒親自動手做過,但從小到大卻是看多了。

在她們那裏的農村,姑娘出嫁時,娘家是要陪送很多的被褥,甚至隱隱還有攀比之意,街坊四鄰大姑娘小媳婦的則都會來幫忙做被褥。

兒時田小午最愛這種時候了,因為做被褥的時候很多嬸娘姐姐的都聚在一家,整個房間的地上都鋪著寬寬大大竹篾涼席或是曬墊,幾個人分工協作一人負責一角在涼席著鋪開被麵縫邊角填棉花絮棉被,田小午等一幹的小孩子便可以打了赤腳在那涼席上滾來滾去的嬉鬧,甚是熱鬧。

所以這做棉被,田小午是從小看到大的,隻是手工針線這東西,向來是眼高手低,田小午是沒有親自做過的,心裏總是少了些底氣。

但想來自己做的再差,也比現在鋤頭那露出棉花的爛棉被要好的多,想著這古代的衣服都被自己給琢磨出來了,一床棉布還憋得死她上天入地英明神武連穿越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田小午?於是便鼓足了勇氣,想著死馬當活馬醫,親自操刀試試。

田小午盡量在心裏記著針腳及縫紉的舊法,琢磨著將鋤頭的那床爛被子給拆了,將那帶著洞的被麵跟被子的裏子放到大木盆裏抓了把皂角浸泡著,這老粗布的被子布匹又厚又重,田小午是洗不動的,便隻好那般泡著等著鋤頭回來。

一上午閑著沒什麼事情,田小午便煮了皂角水要洗頭。

她背包裏那點備用的洗漱用品早就用完了,如今她已是幾乎完全被□成一土生土長的古人了。

早上刷牙用牙刷沾青鹽,過幾日要是這牙刷都不能用了,她也就隻有學著鋤頭用楊柳枝沾鹽了,好在田小午試過一次,那楊柳枝的效果還算不錯。

洗臉跟洗頭洗澡則皆是用皂角。聽鋤頭說這時候已是有一種洗滌劑叫“澡豆”,不過他也隻是聽說過,見都沒見過的。

田小午知道這“澡豆”是胰子也就是香皂的雛形,用豬的胰腺加入豆粉、香料等物做成的,應算是這時一種比較優質的洗滌劑了,做法倒是簡便,然而,由於要大量取得豬胰腺這種原料委實困難,所以這澡豆未能廣泛普及,可能目前隻在少數上層貴族中使用。田小午是知道這做法的,想著等將來有錢了,可以做些來用用,如今的境況搞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卻是不現實的。

在沒有這澡豆的前提下,用這純天然的皂角洗頭洗臉也是不錯的,鋤頭將皂角果跟皂莢用榔頭敲成碎片研磨好了放在一個陶罐裏,田小午洗臉時隻需要抓一點來用即可,可這洗頭,她卻是喜歡將這磨好的皂角煮成水再用,因那些皂角的碎屑會摻雜進頭發裏,她的頭發又長,極不好清洗,開始時田小午試了幾次都無法將那些細小的殼屑從發絲間徹底清除,很是難受,以後便將那碎皂角在小耳鍋裏煮了水,用那簡易的皂角洗發水來洗頭,卻是又幹淨清爽又黑亮順滑的,不比現代那些吹得天花亂墜的洗發水差,還帶一股天然植物的清香芬芳,極是沁人心碑,田小午覺得這種洗發,簡直是一種純天然的spa,極為享受那滑膩舒爽的感覺。

田小午這才剛剛享受般的用皂角水洗好了她那一頭黑亮的長頭發,正梳順了滴著水,卻聽見那柵欄門處有人在呼喚鋤頭。

忙跛著腳去院子裏瞧了,卻是她見過一麵的隔壁鄰居張大嬸家的二蛋。

田小午以為二蛋是來找鋤頭的,自己又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實在不方便讓他進來,便隔著那籬笆門告訴他說是鋤頭去幫李大爺種田去了,讓他中午些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