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以食相許(1 / 2)

果然不出柳玉涵所料,那王知縣一收到王裕的口信,立即嚇得魂飛魄散當下便慌了神,片刻不敢耽擱盛著馬車屁滾尿流的一路趕了過來。

柳玉涵在這柳家偏院不過是避開些溜須巴結的世事煩憂,行蹤向來低調,也未曾跟這王知縣提前知會,如今行事又是抱了王裕的名諱,自然不想攬事上身,憑白的忍受一出官場繁文縟節的嘮叨,遠遠的見那邊一架豪華的馬車疾駛而來,他已是跟田小午鋤頭拜別一番,提前避入了田小午來時乘坐的那馬車裏。

匆忙之間,田小午竟然站在那裏一時間感慨萬千,他如此的不想拋頭露麵,其實今日之事他原本可以不來的,早就安排妥當了,柳順也一早便守在這裏,他即使不陪著自己回這渡口,也萬不會再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上門欺負。

“柳,柳公子,多謝了……”田小午心中感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好似,蒼白無力的感謝越發的顯得如此的匱乏單薄。

她咬著下唇不知如何是好的站在那裏,看著他身形不亂姿態優雅的上了馬車,銘感五內,無以為報,唯有小聲的蠕喏著一句謝語,也不知他聽不聽得到。

誰知柳玉涵竟是聽的一清二楚,輕笑回答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且田姑娘要謝也是要謝謝允之,此事可是他全權執手出力,柳某不過是冒他人之名行他人之事,可不敢搶這個功勞。”

“都是要謝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隻是,小午實在不知該如何謝此大恩,要不是柳公子跟王公子二人仗義出手,小午跟家兄如今怕都已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田小午感激之情不予言表,這次欠下別人這麼大的一個人情,卻是越發的不知該如何報答,果真,世上最難還的還是人情債啊。

“謝啊?好啊,這簡單。”

柳玉涵聲音悅耳動聽,田小午看著他透過掀開的車簾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竟是猛然一怔,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她竟然狗血又俗套的想到了那四個字——以身相許!

不會吧?這可不是肥皂言情劇,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天雷加惡俗?

不過隨後田小午便知道絕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加不自量力的花癡自戀,她果然想多了!

柳玉涵卻不是那些披著俠義外表行輕薄風流之事隨意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他笑的一派君子坦蕩,卻是略帶幾分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那就,嗬嗬,以——食,相許吧!”

見田小午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怔,既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在下久居偏遠,清靜自是,美中不足的是,如此這般卻是多了觀雲賞日的清靜,少了享受珍饈佳肴的福氣,幸而得遇姑娘素手神奇,讓在下一包口腹之欲,今後隻要田姑娘不辭辛苦,做幾個小菜慰勞一下在下,便不勝感激了。”

田小午聽著他半認真半玩笑的話,對比自己意淫無局限的齷齪思想,當下差點一口咬了舌頭,原本的感激莫名局促感慨好似也被這份戲謔衝淡了幾分,心中竟是瞬間通透起來,好似那份大恩不在如山一般沉甸甸的壓在心頭,朋友,便該是如此的吧?

當下也燦然一笑,老友般回笑道:“那倒是簡單,過兩日小午這裏忙完了,請公子過來,好好的招待一番,到時候,要是你覺得小午手藝不精,做的菜難以下咽,或是盤子裏菜肴有剩,我可是不依不饒!”

柳玉涵見田小午不在外人般的客氣,竟也是沒來由的心情愉悅,也調侃說:“放心,玉涵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也是要將小午的菜吃個一幹二淨湯汁不剩的。”

“好,一言為定!”

田小午的笑容還未收攏,那王知縣在胖瘦衙役跟一大夥跟班家丁的前簇後擁下已是下了馬車,滾動著那標準的球形身材一路小跑著往這邊過來,邊氣喘噓噓的滾動,還不忘了時不時的踹左右那兩個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的胖瘦衙役幾腳。

田小午趕忙的跟柳玉涵點點頭,悄悄做了個擺擺手的告別動作,不著痕跡的拉著鋤頭躲的遠遠的,假裝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那王知縣在馬車外麵行禮拜會,柳玉涵已是早有準本。

連麵都不露絲毫,不過是隔著那車簾子淡淡的應了,又將今日之事略略交代一番,敲山震虎的囑咐了幾句,已是將那肥頭大耳的王知縣嚇得噤若寒蟬冷汗漣漣。

不過對於那兩位胖瘦差役,柳玉涵倒是一言九鼎說話算話的未曾多做為難,不過提到那王黑妹一事時卻是故作惋惜道:“王大人克己奉公,兢兢業業,卻未曾想過在大人管轄之處竟還有這等心思毒辣的刁民,讓在下驚愕不已,實在是,太過影響王大人的明鏡高懸一身正氣了,罷罷罷,王大人還是好自為知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