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鋤頭的話還未說完,田小午的麵色已是晴轉多雲,隱隱夾著風雨欲來之勢!
“嗯?你話裏的意思是那天晚上王黑妹光著身子在你麵前過?好啊,鐵鋤頭,我都沒想到你當真豔福不淺啊!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老實交代,到底是怎麼回事!”女人心海底針,轉瞬之間,風雲突變!
鋤頭有些錯愕的看著,剛剛還依偎在自己懷裏半眯著眉眼,貓一樣柔順的女子,突然間被踩了尾巴般跳起來,頃刻間化身河東獅,帶著不刨根問底兒誓不罷休的勁頭,不依不饒的翻起了舊賬。
他鋤頭今夜已是嚐盡了佳人發怒的苦頭,再給他一百個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再去觸這黴頭,唯今之計,他自知唯有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才是正道,當下苦笑連連,重新把小午摟進懷裏,細心的蓋好被子,就著這一院的月色、滿室的清輝,將他這份天大冤案的來龍去脈從實招來。
這事發生在田小午剛剛離開去了柳家別莊的第一天夜裏。
因為小午不在家,鋤頭心情低落,想著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見不到那張熟悉的笑臉更是苦悶,便聽了樹生跟挑夫劉哥他們幾個的話,關了店門沒有如往日般馬不停蹄的往回趕,而是留下來與他們哥幾個喝了幾杯小酒,侃大山閑話了幾句家常,都說喝酒誤事,鋤頭此刻認為這話半點不假,想想那夜多喝的那兩杯小酒,鋤頭就捶胸頓足、悔不當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是月上中天,雖是大夥兒都勸他留宿店裏,可鋤頭已是習慣了再怎麼晚都要趕回家住,以前是因為小午,而今卻是習慣了這習慣,越是喝了酒,就越發的想小午,就像有根弦牽著,不回去心裏就是空落落的不踏實。
鋤頭雖是帶了點酒意,卻也並未貪杯喝醉,他又執意要走,大夥兒攔不住也就隨他去了。
這一去就在半路上碰見了那件不能對外人道也的大事。
深秋的荒野荒草漫漫,路邊的莊稼早就收割完畢種上了過冬的小麥,新翻過的土地透著泥頭特有的芬芳,伴著夜裏的涼風灌進鋤頭的鼻腔,別樣的心曠神怡,也讓鋤頭的酒意更深了幾分,背著他的漁網,腳步都微微有些踉蹌。
就在鋤頭一個人享受這難得的靜謐時,遠處的樹林裏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謾罵哭喊,還夾雜著幾個男子的銀==笑。
喝過酒的人多會比平日裏增添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膽量,那女子的聲音又有些熟悉,鋤頭暈乎乎的雖然一時想不起是誰,可好奇心卻被徹底的勾了起來,聽的那哭叫聲越發淒厲,心下不忍,摸起路邊的一根茶碗粗的枯木頭,貓著腰悄悄折進去看個究竟。
樹林裏雜草叢生,依稀有幾個破爛的墳塋,偶爾傳來幾聲夜貓子淒厲的長鳴。鋤頭躲在一個墳堆後的草叢裏借著月色細瞧,當即大驚失色。
這墳堆中的空地上,三個麵容猥瑣的男人正借著這夜黑風高之便,合圍著一個女子欲==行那霸==王硬上弓之事!
而那個落難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桃花渡的辣妹子王黑妹。
此時的王黑妹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潑辣彪悍,頭發撒落,衣衫淩亂,被三個男人按壓在地,拚死掙紮著,嘴上卻還是咬牙切齒,又叫又罵,半分不饒人。
“叫?你盡管鬼哭狼叫!這地方荒僻無人你叫破了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何況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叫的什麼勁?莫不是想多喊些人來看看你王家大姑娘赤身果==體的風=騷==樣子?”這人才一出口,鋤頭就認出還是老熟人,竟是那日來找過他們攤子麻煩的地痞流氓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