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客棧,隻見大廳之內擺著幾十張八仙桌,人卻不多,熙熙攘攘隻坐了十之一二。大廳很大,即使一二百人一起進來也不會顯得擁擠。大廳正對麵有一扇大的屏風,一人多高,寬度卻有兩丈多,屏風上麵畫了一幅山水畫,遠遠望去大氣磅礴。兩邊各有一條走廊,每條走廊上麵都題有兩字,顯然是走廊所通之地的名字,分別為:東苑、西苑。
客棧中活計倒是不少,西苑之中時不時便有一兩名夥計風風火火的出入,或端著美酒佳肴向裏麵都去,或或者吃空了的碗碟從裏麵出來,顯得好不熱鬧。而東苑這邊就冷清的多,不見夥計如何走動。
看到這些,任蕭就有些不解了。莫非,這東西兩苑不盡相同麼?
趁著任蕭出神的這瞬間,帶他進來的精瘦夥計已然走到了東苑走廊的入口處,任蕭便不再多想,緊隨其後也走進了那條走廊。
走廊頗長,蜿蜒曲折,而旁邊也多為山石草木、假山亭閣之物,看的任蕭心中一顫:看來這龍泉客棧的掌櫃的不一般,竟然如此大手筆。其實這也難怪,否則區區一家普通客棧又怎麼能在帝國之內人人盡知呢?
走廊出口連接一樓,進去之後發現,這樓的布局和客棧大廳差不多,有三層,一層還是數十張桌椅,隻是少了兩側走廊。這裏人倒比外麵多了不少,四五十人三三兩兩的坐著,雖然裝束都各不相同,卻看得出來大都是些讀書人。
夥計引任蕭來到一空桌旁,安排就坐後回身從旁邊拿過菜單遞到了任蕭手中:“客官,看看您要吃點什麼?”
任蕭沒有立馬就點菜,而是向這夥計問道:“小哥,剛一走進客棧我就疑惑頗多,大廳連接兩苑,這兩苑可有不同?還有,剛才隨便在大廳之中便可點菜,為何引我到這東苑之中?”
聽到這話,夥計笑了笑,顯然是詢問這樣問題的人多了,早已見怪不怪:“客官還是叫我周三吧,如果小的沒猜錯,您應該是頭一次來我們龍泉客棧。”
任蕭點頭示意,叫周三的夥計繼續說:“我們這裏除去尋常客人以外,主要有三大客源。一是帝國之內的大小官吏,一是家財萬官的商業巨擘。這兩類客人一般都是去西苑吃喝住宿,而還有一類就是一些在書法上有獨到見解的人。門口所懸大匾中的龍泉客棧四字便是考驗,若能通過那四字看出些許端倪的人我們都會請進來,而這些人一般都在東苑活動。”
夥計頓了一頓,說道:“我們客棧的菜肴酒食分為三等,下等酒食與外邊其他客棧的毫無區別,價格卻貴一倍。中等酒食卻是精品,一般在外邊很少可以嚐得到於此一般的美食。而上等酒食就了不得了,帝國之中除了這裏,其他地方根本吃不到。這三等菜肴並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你應該能吃到什麼等級的菜肴我們都有不同的要求,並非有錢就可以隨便吃的。”
這番介紹聽得任蕭是瞠目結舌,想不到這裏的菜肴竟然有這麼多的講究。回神之後任蕭便低頭點菜了,這菜譜封皮精美,外麵寫了兩字:下等。看來自己也隻能在下等菜肴裏麵點了,翻開菜譜,一看價格,果然比外邊的貴出一倍。便麵露難色,著這樣的吃法,不出一月,我的盤纏就會用光了。
夥計似乎看出了任蕭的難處,說:“客官別著急,我還沒說完呢。在我們這裏給第三類客人有所優惠,所吃所住均打五折。”
聽到這些,任蕭不禁苦笑,這打折之後還是和外麵的價錢一樣,真是不值。隨即便想通了,能到龍去客棧中一住,也算是一大快事,沒什麼值不值的。
任蕭隨便點了幾個菜就打發了夥計,自顧自的發呆起來。
不一會兒,上菜了。任蕭正要動筷子,這時突然一陣喧鬧。
隻見三樓樓梯上走下幾名女子,當先者衣著華貴,美貌絕世。不知為何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了難以言明的高貴氣質,其間還隱隱露出一絲悲傷,讓人心憐。隨後是四名容貌姣好的少女,看打扮便可知道是前麵女子的丫鬟,雖然也算是美女,但是和前麵女子相比,卻遜色了不止一絲一毫。這五名女子從三樓樓梯徐徐而下,最後立在了二樓的樓抵口,引來樓下大廳中不小的騷動。
隻聽見大廳中的眾人中有人道:“看啊,這不是荼蘼姑娘嗎!”
“荼蘼?”
“荼蘼姑娘!”
“竟然會是龍泉客棧掌櫃的義女荼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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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驚疑惑的聲音雖有,卻並不多,在坐的諸人大多數還是比較鎮靜的。
任蕭有些好奇,忙拉過剛才的周三,問道:“這荼蘼姑娘是誰?”
周三一臉自豪:“說,荼蘼姑娘是我們掌櫃的數年前所收義女,才色雙絕。這幾年間,掌櫃的久不露麵,客棧一直都是荼蘼姑娘出麵打理,有人傳言,很有可能荼蘼姑娘就是下任龍泉客棧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