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冷笑一聲:“放開?哼!少年,擅自闖入我的領地,你的死期到了!”
任蕭大吃一驚,看到對方冷傲的臉上沒有戲謔,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任蕭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可兩隻手就像鐵鐐鎖住,根本動彈不得。
“別急,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裏的。”說著,狄秋眼中泛出好奇:“在殺你之前,我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掉在那坑中之後依舊安然無事。那坑是我用來捕捉巨猛毒蛇的陷進,不但挖的很深,還撒了劇毒,即使是劇毒之蛇,隻需片刻,就會失去知覺,坐以待斃,更別說人了。”
劇毒?難道,就是那出現在周圍的不知名粉末?任蕭暗自心驚:想不到那竟然是劇毒!可我……為什麼沒事?自己也開始納悶。
“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有一個女子,已經在河對岸被我擒住了。”他說。
“惠兒?你把惠兒姑娘怎麼樣了?”任蕭大喊。
“放心,還沒死。廢話少說!”狄秋雙手用力,抓住他後大步流星,竟然離開地麵許多,一點一點的躍出去,速度極快,耳邊舒舒,疾風掛的耳疼。
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這是蛇林的深處,任蕭有些恍惚,不記得路,隻是感覺離河岸很遠。
地洞隱蔽,藏在大樹的後頭。身後大力一推,任蕭一個趔趄。
“進去!”後麵喊道。
為何生的如此美麗,卻粗魯異常?任蕭在心裏嘀咕著,全是抱怨,不趕不走。雙手已經被鬆開,他動了動手腕,朝地洞內走去。
入洞之後,是一個斜坡,還算平坦,一路走下,出現亮光,蠟燭插在四壁的土牆上。
任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躺著一個人。他趕去,扶起對方,關切的問:“惠兒姑娘!你沒事吧?”
說了半天,卻沒有任何回複。惠兒依舊遮著麵紗,眼睛緊閉,呼吸微弱,麵無血絲。任蕭憤憤,怒火像是火山口翻騰著的岩漿,噴灑而出:“你這個魔鬼!到底對惠兒姑娘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被任蕭的憤怒給嚇到了,他雖然輕鬆,但還是回答:“那姑娘中了我施的毒,你說我能做什麼?”
任蕭眼中泛紅,荼蘼姑娘死了,惠兒姑娘帶我那麼好,指導我修煉,現在……不,她不能死!可是現在又能做些什麼?既然如此,那就拚個魚死網破吧,一聲巨吼:“你去死吧!”
任蕭仿佛瘋了一般,雙手舞動,聚元一品的絲絲元氣聚集在手上,朝對方掄過去。
“聚元一品?”看到任蕭出招,立馬就瞅出對方實力,狄秋冷笑,卻沒有硬接,一個側身,輕鬆的閃掉對方的攻勢。
任蕭繼續向前,極端的怒火讓他忘記使用龍毫筆,也讓他忘記了一切的攻擊技巧,如今的他隻是出拳、出拳、再出拳!最本能的攻擊,不死不滅!
狄秋依舊輕鬆,一次、又一次,拳頭就在自己身體邊險險揮過。高手有著自信,他在用自己的實力告訴對方:這就是差距!即使隻是差一點點,依舊傷不到我!不,砰都砰不到!
任蕭出拳很迅猛,帶出一股股拳風,慢慢的,凝聚在雙手上的元氣在拳頭揮出後攻勢老去的那一刻向前跳動,就像是火苗一樣,把拳頭的威勢生生拔長三尺。
嗤拉!
胸口的衣服被劃破,裏麵的肌膚紅了些,火辣辣,有些疼。狄秋意外的看著自己:竟然會被一個聚元一品的小子傷到?
一絲怒意閃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掉落。那是強者的尊嚴,不容褻瀆的尊嚴!
該死!認真起來,戰鬥結束的很快。狄秋大手一揮,像是流星閃過,隻一下,敲在任蕭脖子上,倒地,失去知覺,眼前的一切變的模糊,慢慢的,世界黑了。
地洞,蠟燭,慘嘖嘖的光。
狄秋黑著一張臉,站在原地,腳下躺著兩人,如屍體般無力,是惠兒,是任蕭。
怒火小了,狄秋望著任蕭,回憶著剛才自己被傷的一幕。元氣……元氣竟然能夠如同火焰一般隨著拳風跳動伸長,把原本已經老去的攻勢硬生生拉長三尺!
越想越是後怕,即使實力已經很高,可狄秋還是有著自知之明:自己斷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胸口開裂的衣料掉落胸前,如同一場儀式,把諷刺赤裸裸的高懸。
狄秋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再掏出時已經多了一個紙包,圓鼓鼓。他低頭,把紙包拆開,淡綠色粉末在燭光的跳動中忽明忽暗。一手鎖喉,一手下翻,全部都塞到任蕭的嘴中,抬起他的脖子,喉結一動,看他咽下。
醉花……蛇林……自始至終,都像是設定好的路,操縱著他倆的大手名曰毒。這手經由嫣兒、惠兒,然後就是任蕭,慘淡淡,都是躲不掉的毒。
也許,整個世界,就此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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