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變的很低很窄的通道驟然緊縮,變的更窄更低。
前麵沒路了嗎?
任蕭雙手向前摸去,入手的隻有硬生生的牆壁,怎麼可能!他蹲下向下摸去,這才發現前方並沒有堵死,而是留了一個很小的通道。
“這麼小,隻能爬過去了!”抱怨聲起,任蕭實在是想不通這山洞裏麵竟然會是這幅模樣,可已經走到這裏,還能怎麼辦?
他蜷縮身子,趴在了地上。嘶嘶~~身邊蛇叫的聲音頓時變小,似乎都比較畏懼任蕭,四散空出一條路。任蕭挪動身子,從那個小洞中爬了過去。
一反常態,這裏麵卻比外邊要亮許多,雖然光線依舊暗淡,但已經能看到周圍的事物了。空氣流動的比較劇烈,仿佛一絲絲的風輕輕拂過麵頰,腥氣,撲鼻而來。
什麼?眼前竟然全部都是蛇!密密麻麻,一條緊挨著一條,洞中光線不甚明朗,隻能看到一條條模糊的黑影在地上蠕動爬行,嘶嘶嘶嘶,那聲音就像是樂器的演奏,不絕於耳,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知道接近地獄的感覺嗎?
就是這樣,現在的任蕭就已經到了地獄門口!
他被眼前的一切嚇到了,猛的後退,砰!身子被擋住,退不動。身後有牆,不對,卻非常柔軟。好像有人在背部按摩,一隆一隆的。
眼睛睜的瞪圓!
他猜得到:身……後……也……是……蛇!
嗯~~~!
一聲悶哼,任蕭不敢出聲太大,這裏麵不知道還有什麼,要是驚動了,隻怕更糟!猶如引火上身後拍打身上火焰的那種嫌棄恐懼,任蕭竄到前方,在身上拍打起來,生怕自己被蛇粘到。
他怕蛇,蛇更怕他。剛才隻是一瞬間的接觸,那些蛇就像是碰到了禁物,四散逃開,不一會兒,任蕭四周就空出了一個半米見方的空地。
這才記起來,自己身上已經塗抹了藥粉,驅蛇用的。站定,劇烈的喘息。而後,環顧四周。
這裏很大,石塊泥土在地上不成規矩的凸出來,有大有小,但無一例外,都爬滿了蛇!群蛇可怖,不過身體都比較小,大都隻有幾寸長短,長的,也不過半米,一米身長的蛇基本上看不到。
和外圍窄長通道的幹燥不同,這裏的空氣潮濕,四壁的泥土依舊幹燥,卻已經帶了點濕氣。地上就更不用說了,布滿蛇群,蛇蛻的皮、排的汙穢之物隨處可見。即使身邊的蛇都已經退開,任蕭還是忍不住想吐,落腳之處都找不到。
這洞穴應該不是密封的,不然蛇群是存活不了的,還有,能看得見事物,說明有光源,可是,光源在哪裏?
大致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任蕭冒出了如是念頭。
繼續前行,現在看得見周圍的事物,雖然黑暗模糊,但不影響什麼。饒是如此,任蕭還是不敢托大,走的很慢,就像是在外圍的黑暗中行走那樣的慢,亦步亦趨,走走停停。
嘶嘶嘶嘶~~
蛇鳴更烈,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身邊的蛇仿佛突然收到了驚嚇一般,變得躁動不安,全部朝前方爬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
笛聲?
一股悠揚的曲調突然在山洞裏回蕩,山洞雖大但也不過十幾米寬,聲波四散,被擋,再折回,和後來的聲波重合,回聲陣陣。
有人!
絕對是這樣的!前方幾米處有一個不小的土堆,二人多高,直接連到了洞穴的頂部。任蕭急忙走過去,把自己藏在這後麵,探頭,望向前方。
果然有人!眼睛所看到的一切證實了自己剛才的猜想,似乎不出所料,但還是在意料之外。
隻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一人,個子不是太高,身上卻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猶如死神。他兩手握住笛子,悠揚的曲調就是從這裏麵發出來的。
他正對的前方,有一條大蛇,竟然有兩三米開外身體很粗,與這山洞中出現的小蛇相比,十分顯眼,那蛇身軀扭轉,纏在了一個高高的土堆上,蛇頭昂揚,芯子巨大,在空中波浪翻滾,蛇嘴張的很大,似乎有什麼氣體被噴了出來,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任蕭還是能夠聞到一股強烈的腥臭。
一條大蛇,一個人,就這樣兩兩對立。笛聲,蛇鳴,猶如雙方的兵馬,主將未動,小兵卻已經開始了廝殺,慘烈,淒涼。
讓人感覺到驚奇的地方在於四周的小蛇,他們仿佛各自為營,四散攢動,然後朝一人一蛇聚攏過去,分成了兩股洪流。
那條大蛇應該就是這裏的蛇王了,蛇王操縱群蛇,理所當然,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人呢?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蛇聚攏過去,不是攻擊,而是圍護?
蛇王周圍的蛇群很大,而那人四周的蛇相比之下就顯得少了許多,外圍處的蛇還在搖頭晃腦,似乎就糾結什麼,看看蛇王,又看看那人,隨後一個擺尾,朝蛇王爬去。
笛聲突然高了一個調,旋律變的急促高亢。正在爬向蛇王的小蛇們一個激靈,站住身子,隨後慢吞吞的轉身,調轉方向之後又爬了回去。不僅如此,就連蛇王那邊的蛇群也開始動搖,外圍的小蛇四散湧動,朝那人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