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幾個過了期的罐頭而已。”良也低下頭輕聲說到。
“過了期?”我驚訝。
“把過了的保質期重寫或者用新的日期貼住,然後像救世主一樣地出現在我們麵前,把那些東西施舍給我們,明明是那麼過分的事,而我們卻還要對那樣的人心懷感恩和仰慕。幾天前,我們也和他們一樣,對她懷著感激呢。姐姐,很可笑吧。”喜貴指了指院子裏的一群孩子,無視金穗對他的敵意,自嘲地笑著。
“你們怎麼會知道?院長都不管嗎?”我的心有些痛。
“哼,那天我們無意聽見管事的阿姨們說的,大阿姨的兒子在櫻野集團,她怎麼可能讓院長知道這事。”喜貴冷笑著說著,良也低著頭沒有吭聲。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的,很過分。
“其實,我們還是應該感謝她的。那些食物大都才剛過期,還不會有什麼問題,最多運氣不好的話會拉個肚子,畢竟,至少她還願意將那些給我們,有的人,連一點都不願意呢。”良也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隱約看見那勉強上扯的嘴角。心,就這麼被什麼給刺了下。
良也說完,喜貴也沉默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一時間,我們誰也沒說話,氣氛很是陰沉。
“呐,小鳶,你在裝思考者嗎?”抬頭,周助和清岩幾乎無二的笑顏映在眼前。
“呐,不帶我見見那個叫小薰的孩子嗎?”經周助提醒,我才想起到現在也一直沒見小薰出來。
“小薰一個人在內院洗床單。我帶你們去”喜貴說著跳起身來。
“為什麼隻有小薰一個人要洗床單,尿床嗎?”離開熱鬧的前院,走在通向內院的小走廊裏,我疑惑地問道。
“怎麼可能天天尿床,小薰不喜歡櫻野,所以善英,金穗他們總是欺負她,尿床,隻不過也是她們欺負她的一個手段而已,喜貴親眼看見過金穗她們故意在小薰的床上尿尿。”一直笑眯眯的清岩難得收住了笑容。
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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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清岩對小薰的事總是特別在意啊。”走在前麵的良也大大咧咧地打斷沉默。
“恩!恩!清岩好像很喜歡小薰的樣子。”喜貴幾步上前和良也兩個腦袋湊在了一起。
“恩!恩!不過小薰好像也都不理他的樣子啊。”良也側著腦袋和喜貴說。
“喂!你們兩個。”清岩臉紅地叫住前麵兩個。
“幹嘛。”良也和喜貴默契地回頭看他,清岩卻憋得小臉通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呢。”我黑線地看著笑眯眯插上一腳的笨熊,唯恐不亂的家夥。
“小夥子,有眼光,姐姐支持你。為了避免將來光棍的局麵,下手一定要趁早。很有遠見的想法啊。好樣的。”我鼓勵地拍拍清岩的小肩膀,幾句話說得那孩子越加一言不發了。
“原來是這樣啊。很不錯的理論呢,小鳶。”周助有意無意地插上一腳。
一個轉彎,小小的內院,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正艱難地提著一桶水挪步,眼看一個不穩連人帶桶往前倒去,我連忙幾步上前,在幾個小鬼的驚呼聲中,我一手攬過小薰的腰,一手穩住水桶。
將水桶放在地上,我單手抱起小薰,對著她說到:“小鬼,你怎麼又瘦了。難道這兒都不給你飯吃的嗎?”
小薰睜著大眼,傻傻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撇撇嘴,將她放下。
“你這什麼破衣服。”我蹲著身子看著她身上又黃又薄的破衣服皺眉。
“周助,麻煩你去把後車座的衣服拿一件過來。”我輕聲對周助說。
“隻要一件嗎?”周助反問。
“嗯!是我早上太衝動了,全部的話對她並不是好事,一件就好。”我說完,周助會意地沒再多說什麼便出去了。
“要洗床單嗎?這麼嫩的小手很不適合呢。”我皺眉,隨即笑開,“小鬼,你們三個男生去提水過來。”
“為什麼我們要幫忙。”喜貴不滿,但看清岩和良也提了桶也就跟了去了。
“教你一個簡單的洗衣方式。”我說著動手把小薰的鞋子脫去,觸及那雙殘舊的鞋襪,我有些微的難受,利落地將赤腳的小薰放進洗衣的木盆,自己也迅速赤腳踩了進去。
小薰先是不可思議,隨著我的帶動,也漸漸開始活動起來。三個男生提著水出現時,驚訝地看著我們,旋即走過來放下水開始脫著鞋子,我驚恐地表示木盆太小不夠這麼多人,無奈幾個小鬼已擠了進來,幾個人站在木盆裏舉步維艱卻還亂奔,我驚恐地來不及阻止,一陣亂折騰一群人跌作一對,我無語地看著翻掉的木盆和身上壓的小鬼,最重要的是,貌似盆子裏的水倒了我一身,然後,七手八腳地拉著小鬼們起身,也不知誰開的頭,以邊上滿滿的水桶為道具,一場潑水大戰又開眼了。
等周助回來的時候,水正好潑光,隻剩我一隻大落湯雞和四隻小落湯雞。
周助很是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