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耍賴還是什麼,便沒太在意。沒心沒肺的活寶,現在這幅樣子……難道,還真出什麼大事了?

“日向麻生,發生什麼事了。”五十嵐空慢條斯理地把手套摘了下來,放到沙發前的桌子上,輕聲問道。

百川拓哉用一種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五十嵐空。要是這麼簡簡單單能問出來,自己還需要拖他出來?空你不帶感啊,你對小麻生鬼畜MAX的那一麵在哪裏?這麼平靜?喂喂,不會真被哪個外星人偷偷掉包了吧?

意料之中,日向繪夏沒有反應。

“不願意說話嗎?這樣子的話……”五十嵐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他突然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溫柔得驚心的微笑,然後一把扯過茶幾上放著的涼水壺,就往日向繪夏頭上一潑。

百川拓哉被五十嵐空這個舉動嚇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回神,他本想衝到日向繪夏身邊,但想了想五十嵐空此人的個性,握握拳,還是忍住了,決定靜觀其變。

五十嵐空斜著丟給百川拓哉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然後彎腰,蹲下`身與日向繪夏平視,漂亮溫潤的臉與對方拉近了距離,能第一時間觀察到彼此的表情。他淡淡道,“我跟拓哉不一樣,對小孩子喜歡施行疼痛教育。日向麻生,我最後再問一次。你,發生什麼了?”

日向繪夏沒有做聲,正當百川拓哉不忍心準備接手的時候,她卻猛地一下撲到五十嵐空的懷裏,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完整。

全執事咖啡館都知道有潔癖的老板,五十嵐空這下子卻沒有推開日向繪夏,甚至還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隻是在感到肩膀處的溼潤時,皺了皺眉而已。等對方哭得差不多了,他才收回手,示意百川拓哉過來處理一下妝容被水模糊的日向繪夏。

“叫你這沒心沒肺的丫頭乖乖聽前輩的,不理我,現在被老板潑了一臉水吧?嘖嘖,這臉花得,比尾戒畫畫時候用的調色板都還豐富。”百川拓哉也知道日向繪夏哭出來後,心理會舒服很多,便一麵幫她擦臉,一麵跟以往一樣,用帶著親昵意味的調笑口吻道,“吃到苦頭了?老板還在呢,快點乖乖地坦白從寬。否則老板鬼畜起來根本不是人哦。”

五十嵐空一聽這話,唇邊笑容愈發柔得能掐出水來似的。他微挑眉梢,一腳絆倒了沒有防備的百川拓哉,輕笑道,“事有輕重緩急。我不介意那你先開刀,拓哉。”

……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空太嚴肅了啊喂?!清楚自家好友鬼畜起來非常不是人,百川拓哉對於自己一不小心說出的真相,感到十分後悔。也不敢嬉皮笑臉了,努力嚴肅起一張臉,表示自己的懺悔之意。

日向繪夏平靜下來後,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跟五十嵐空和百川拓哉說了,最後抽抽搭搭地來了句總結,“我、我不想離開執事咖啡屋……不想……”

百川拓哉與五十嵐空對視一眼,紅臉白臉的角色就定下來了。

百川拓哉咳了一聲,似乎很為難地開口,“但是,小麻生你的兄弟說得也沒錯。一個女孩子,晚上自己回家的確很危險。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拓哉前輩,很想我走嗎?”日向繪夏的臉慘白著,又有縮成一團的趨勢,“……我要不要做兼職,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他們是兄弟又怎麼樣?前麵十幾年,都是我自己熬過來的。難不成搬了個家,我就成了什麼都不會的玻璃娃娃了麼。”

白臉任務完成,功成身退,輪到紅臉默默上場了。

“日向麻生……日向繪夏,你當真不想走?”五十嵐空見日向繪夏用電點了點頭,便微微眯起了眸子,“好。”他這麼說著,又重新帶上了手套,“拓哉,跟蘇步渝說,我同意了。現在就到店裏應聘。至於你,”五十嵐空瞥了眼沙發上的日向繪夏,平聲道,“重新畫個妝,出去工作。我家店裏的執事,可沒有這麼落魄的。”說完,人就進了廚房,沒有解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