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心一橫,近乎跑到了五十嵐空麵前,“那個……老板……我……我……”
五十嵐空抬了抬眼皮,神情淡淡地望著糾結的日向繪夏,也沒打斷或者催促,等待她最後的答案。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明明腦子裏轉出了五六條借口和理由,但是,當日向繪夏彎下腰,脫口而出的卻不是那些或言之鑿鑿、或舌燦蓮花的編好的話,而是實實在在的最簡單的三個字。她不知道怎麼說才能讓五十嵐空原諒自己,但她想著百川拓哉的那些話,心裏卻莫名有了勇氣,支撐著她繼續往下,“請、請您原諒我……”
這樣子,應該是真的知道錯了。五十嵐空突然有些好奇,自家好友到底說了什麼,竟真的把這塊不知好歹的石頭給感化了。“恩,我接受了。”他一手轉著筆,沒有過多猶豫地答道。原本,若是日向繪夏搬出那些所謂的大道理的話,他是準備不整得她掉下一層皮,是不會手軟的。但既然日向繪夏沒有這麼做,他也放棄了原先的打算。
但是……
“這個月,包括下個月的工資,全部充公。”五十嵐空對日向繪夏淺淺一笑,“作為懲罰。你有意見嗎?”
“不不不不不不不!我完全沒有意見!”才有鬼!日向繪夏默默咽下衝到嘴邊的話,努力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全聽老板的吩咐!”
“啊。”五十嵐空算是出了氣,心情也漸漸轉好,他點了點頭,將話題轉到另一個焦點上,“至於你說的那件事情,我會幫你解決。在那之前,我另找了人,你搬到那裏去住。”
“……恩?”日向繪夏眨眨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拓哉和我的一個學妹,大概以後也會在咖啡屋工作,不過是個點心師。”五十嵐空見狀,好耐性地解釋了幾句,“她性格比較冷,你自己注意點。如果你的新兄弟來找你的話,直接讓他來找我,我和他談。別再自以為是地給我惹麻煩,懂了?”
日向繪夏站在原地,默默地笑——真的跟拓哉前輩說得一樣,老板,原諒她了。所謂“幸福”的暖流湧上心頭,她想也沒想地脫口道,“老板謝謝你!雖然總是毒舌而且扣我工資,但你真的是個好人!”
……完、完蛋了!話還沒說完,日向繪夏就意識到自己的悲慘下場。
五十嵐空聞言,半響,唇角挑起危險的弧度,“日向繪夏,下下個月的工資也充公了。”
QAAAAAAAAAQ都是拓哉前輩的錯!拓哉前輩等著咱們妥妥來戰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日向繪夏沒精打采地垂下腦袋,為自己逝去的工資默哀,“是……”隨即,她就接到了五十嵐空“知道了還不退下”這樣嫌棄的眼神,又苦於沒有鑰匙,隻能咬著牙委屈道,“門是鎖的……”
“門沒鎖。”五十嵐空見日向繪夏不可置信的樣子,撫額歎息道,“我臥室的門,是往外推的。”而剛才,日向繪夏嚐試的時候,是往裏拉。
隻覺沒臉見人的日向繪夏,連忙推開門衝了出去,連“晚安”都來不及道一句,她滿心準備去跟百川拓哉好好談談人生。殊不知,百川拓哉早已離開五十嵐宅,回了宿舍。日向繪夏撲了個空,又不能找老板泄憤,隻得灰溜溜回了客房,改跟枕頭親切交流。
但日向繪夏不得不承認,這一晚上,她是真正的一夜好夢。
在日向繪夏離開屋子後沒多久,在回宿舍路上的百川拓哉,又給五十嵐空打了個電話,“小繪夏什麼反應?”他樂嗬嗬地猜測道,“空你怎麼嚇她了?扣了幾個月工資?”
五十嵐空回憶著日向繪夏當時的表情,唇邊露出了微笑,“三個月的工資充公而已。另外,”他意味深長地道,“對於你沒有陪她共度難過,怨氣似乎很足啊。一臉要跟你好好地談談人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