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三分之一的家產是什麼概念?沒有太多人清楚,隻是在想象中它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白家的人放話出來,確實引來了不少好事之人的貪念,但真正能達到目的的並沒有幾個,花出去的銀子就像是落盡了無底洞,有去無回。
一日用過早膳後的碧兒,信步來到荷園,想要找木婉柔商量著如何把白允琦救出來,還沒進園子的時候,就被竹雨攔在了門外,細問之下才知道木婉柔天剛亮就已經離開白府,木家新到一批貨,她要去查看。
白允琦入獄,木婉柔還有心思去打理木家的生意,這讓白家的人看得心裏顫的慌,對於這個大少奶奶的行事為人更是忌憚,如此狠心的女人,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本想與竹雨再寒暄幾句,但是聽著她夾槍帶棍的數落與不善的語氣,碧兒悻悻然的轉身離開,以她現在的身份,大可不必跟一個下人去計較。
整個京都的街道上可以看到來往穿梭的官兵,還有一些江湖人士,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但用的仿佛是截然相反的,他們都在尋找著一個叫阿四的人。
白家大少奶奶無罪釋放,而白家大少依舊被關押在大牢中,隻是檔次不同,從多人的牢裏,被換到了單間,遠離了那些齷齪猥褻的人,也得到了被探監的機會,這是蘇子軒最大的讓步,畢竟從各個方麵來看,白允琦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大。
碧兒代表白家所有人來白允琦,兩人相見之後,碧兒淚眼模糊,一直都在自責,家裏人都在想辦法就他出來,隻有木婉柔心狠的不聞不問。
在白允琦麵前說了不少,但一直沒有得到他的回應,碧兒不由的抬起頭,狐疑的瞪著自己的夫君。“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白允琦淡淡的搖搖頭。“我的是,你們無需操心,現在隻要找到阿四,我就可以脫困。不過據我所知,木婉柔已經知道整件事來龍去脈,所以為了安全,你回去告訴娘,不要去招惹她,免得把她逼急了反咬一口。”
“什麼?她已經知道了?”碧兒不敢相信的叫了起來。“這件事隻有我們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難道是沐晴自己說的?我看她因為小孩的事,對木婉柔是忠心耿耿,但也不會這麼傻吧,這是要殺頭的罪。”
“不可能是沐晴,或許是你跟蘭兒之間對話的時候,被人聽了去也不一定,總之,在沒有找到阿四之前,不要與木婉柔直接衝撞,她既然知道所有的事,勢必手上握著證據,小心為妙。”
在白允琦再三叮囑下,碧兒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在牢裏用過午膳之後,碧兒才離開,回了唐家。
阿四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到處都找不到此人,不僅是蘇子軒開始急躁,就連唐家的人都感到十分的意外,在碧兒的幾次催促下,不得不在加派人手出去打探。
京都黑街,一條有名的貧民巷子中,躲藏著一個滿臉油汙,蓬頭垢麵的人,他就像是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到了哪裏都會被人趕出門,因為太髒太臭到窮人都無法忍受的地步,所以他隻好蜷縮在屋簷下雜物堆中。
走過的官兵看不到這個幾乎與垃圾行為一體的人,在紛紛攘攘的叫罵聲中,這個人一次次轉移著地方,即使在晚上他也不敢閉上眼,就怕在睡著的時候被人發現,無處可逃。
內心的恐懼與精神的折磨讓他又餓又冷,望著對麵的紅瓦高牆,他守到了半夜,終於在無人的時候爬上牆頭,翻入白家大院,熟門熟路的來到覓園,跳上屋簷翻身進入了‘玄禾樓’。
半夢半醒的沐晴聽到了細微的響動,於是睜開眼,剛要坐起來詢問是誰,就被一股子臭味給捂住了嘴巴,惡心的氣味讓她痛苦難道,害怕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嗚嗚嗚!”嘴裏發出呼叫上,沐晴隻感到紗幔被人撩了起來,進來一個乞丐,雙眸不由瞪大,仔細辨認下才認出是阿四。“阿四?”
沐晴擺動著雙手讓阿四放開她,猶豫了下的男子還是鬆了手,他冷眼看著麵漆的女人,忽然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刀,抵在了沐晴的脖子上。“沐姨娘過得很滋潤嗎?也不想想我這個遠方低低在外的辛苦。”
“你要幹什麼?不要亂來啊!現在外麵到處都是抓你的人,你還敢跑來送死,二奶奶就在隔壁的園子住著,隻要我一喊,就會有人衝進來,你到時候逃都逃不掉。”沐晴躲避著脖子上的刀,出口威脅著阿四。
阿四嘴裏發出陰陰的笑聲,對於沐晴的威脅一點都不害怕。“沐姨娘盡管叫,進了大牢還有飯吃,有地方遮雨,總比在外擔驚受怕喝西北風強,要是我在透漏點東西出來,指不定還能拿到白花花的銀子呐!”
沐晴皺起眉頭,她瞥了阿四一眼歎口氣。“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這也不是為了你好。這裏有點銀子,你拿著,快點離開京都,找個地方安生。”說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裏麵放著些碎銀子叫道阿四的手裏。
阿四掂量了下,隨手把荷包扔在床上。“沐姨娘這是當我街邊的乞丐呢,就這點東西就像封住我的口,那也太看不起我阿四了,當初讓我找人幹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現在想要反悔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