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1 / 2)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叫人十分的難熬。

在唐躍的高超醫術下,竹雨三天後醒了過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再次沉睡了過去,但已經無任何性命威脅。

木婉柔是在第二天醒來,她一睜眼就發現在像個粽子似的全身包裹在木板與白布中,鼻子聞到的是濃濃的中藥味道,而能動也就是嘴唇與眼珠子,就這樣平躺了整整七天後,她終於可以坐了起來,可以不需要再被木板夾住身體,但依舊需要用中草藥敷身。

望著忙碌而嚴肅的唐躍,木婉柔用手指碰觸著他,但並沒得到任何的回應,這讓她十分的難過。

白家的人得知木婉柔已經清醒就想著法子要求見上一麵,但被看守在外麵的士兵給阻止。

一個月了,在木婉柔醒來的一個月裏,她對自己是怎麼進入枯井的事隻字不提,而現在她已經可以下床艱難的走上兩步,但並沒有回到白家的意思。

王公公來過幾次,帶來了皇上的慰問,也問過幾次,但都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碧兒在房間裏來回走動著,在這麼多人裏,她是最難熬的一個,反複推敲著木婉柔心裏在想什麼,為什麼不說出來真相,她在打什麼主意等等,太多的問題一個個浮現在腦海中,讓她茶飯不思。

碧兒的反常舉動全都落在了兩個人的眼裏,一個是白子墨,還有一個就是白允琦,但他們都隻是冷眼旁觀著,並未點破。

轉眼間,又是半個月過去,王公公帶著聖諭再次來到白家。原本看守白家的士兵撤離了白家,不知此為為何的白家人跪在大堂上,久久不曾聽到王公公的宣旨,都不由膽顫的抬起頭,望向他。

隻見王公公一直都笑意盈盈的注視著大堂外,跪在堂中的人才轉向身後,從階梯上,緩緩走來一個窈窕的身影,一身的白衣,黑幕的秀發整齊的梳理在腦海後,冷若冰霜的臉上在她靠近大堂門口的時候,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王公公!”木婉柔穿過跪在地上的白家人,來到王公公的跟前,甜美的聲線就像是之音。

“木管事!”王公公故意瞥向她身後的唐躍。“請接旨。”

木婉柔跪了下去,聽候這遲到的聖旨。

當王公公宣布即刻起唐躍成為木婉柔的貼身侍衛的時候,第一個從地上跳起來的是白允琦,一個半月的猜忌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讓唐躍成為木婉柔的侍衛,這絕對不可能。

“大膽!白允琦,你敢抗旨。”王公公見白允琦衝了過來,立刻躲到木婉柔的身後,這時唐躍先一步當道了她的跟前,對著白允琦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正中肚子的白允琦咕嚕嚕的跌出好幾步,他憤恨的抬起眼看著麵前的人。“王公公,皇上沒有弄錯吧,他就是一個大夫,有什麼能力保護我的夫人,況且白家內有的是高手,無需外人。”

聽到此話,王公公哈哈大笑起來,他收起聖旨放在懷裏。“不見得吧,白少!如若真的像你這麼說,木管事怎麼會遭到不測,而你白家居然一點沒發現?我不防告訴各位,此事若不是木妃在皇上麵前替你們美言,木管事並無性命之危,豈能容你們活到現在?”

白允琦眯起眼,他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他盯著麵無表情的唐躍說道:“他,不行!”

“是!白少的意思我會帶進宮的,您不瞞皇上的安排。不過我要提醒你,你這可是在抗旨。”說完,王公公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白老夫人馬上站起來,在李媽媽的攙扶下來到王公公的身邊。“公公請息怒,允琦隻是擔心唐大夫是為大夫,哪裏有能力保護婉柔,這凶手還沒有捉到,要是再拖累唐大夫,就罪過了。”

“唐少有沒有能力,由皇上定斷,奴才沒有這個資格說什麼,倘若老夫人有異議,那奴才隻好回宮稟明聖上了。”王公公的態度是強硬的,他也不去看邊上的木婉柔,而是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忽然大堂外,匆匆奔進來一個家丁,他神色慌張的跪在白老夫人麵前,右手指向門外。“來,來來了!”

白允琦把一肚子的火發泄到了這個家丁的身上,照著他的頭就砸了過去。

王公公看向家丁的身後,他忽然瞪大起雙眸,跑到門外,噗通對著緩步走來的錦衣男子。

白老夫人好奇的打量著來人,這時木婉柔也跟著王公公對著這個男子跪了下去。“民女叩見皇上。”

皇上?來的人是皇上?除了唐躍等三人,大堂上的人都呆若木雞的站在那裏,直到男子走上台階,才反應過來,跪拜了下去。

皇上微服出巡並不是新奇的事,但誰都沒有料到他會親自來到白家。王公公站起身,攙扶著皇上走進大堂,落座在首座上。

“木管事,身體可好些?”皇上親臨這讓木婉柔也感到甚是意外,她蓮步輕移來到堂上,剛要跪下就被免了禮。“這裏不是皇城,無需多禮,過來坐!”

在白家的人麵前,皇上對木婉柔是疼愛有加,麵對跪在堂上的人是看都不看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隻有她這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