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二人正說著鍾美成的搞笑時,窗外劈嚦啪啦地閃電不停,驀然一聲晴天霹靂的響雷傳來,嚇得司徒清嫣一個激靈跳起來,蜷縮著身體偎在蔣一笑懷裏號啕大哭起來。

“嫣嫣,你怎麼了,隻是打雷而已。”

蔣一笑緊緊抱住司徒清嫣,焦急地詢問著,他實在無法明白打個雷而已,她怎麼會害怕成這個樣子。

“嗚嗚嗚嗚,我媽媽走了以後我就害怕打雷,嗚嗚嗚嗚......”

司徒清嫣在蔣一笑懷裏抽泣著顫唞不休,蔣一笑心痛地把她緊摟在懷裏,騰出一隻手來捂住她的耳朵,所幸雷聲過後,大雨便傾盆而下。

“我媽走後我就老是做惡夢,而且老是同一個夢,嗚嗚嗚嗚,夢裏總是有一片無邊無際的大霧,我什麼都看不清,什麼人也看不到,心裏害怕極了,隻好不停地跑,可跑來跑去總是跑不出那片霧。蔣笑,你不知道我每次做那個夢,都會跑得又怕又累地,恨不得死了都好,嗚嗚嗚嗚......”

泛濫如洪的淚肆虐地掠過蒼茫大地,揮舞的雙手徒勞地想要抓住些什麼,終是無助地卷入磅礴的漩渦裏。

電光石閃間,透過碧幽幽的海水,你見著前世祈愛修行的自己,在崎嶇的山路上匍俯前行,襤衫不堪入目的衣裳,纏著布條的手掌和膝蓋已是老繭斑斑,蒼桑的麵龐塵埃密布找不到曾經俊美的容顏,唯有一雙少年清澈的眼,堅毅地望向山頂若隱若現的布達拉宮。

司徒清嫣第一次向人說起自己那個無休無止的噩夢,止不住的淚水早就打濕了蔣一笑胸口的校服,可許久竟然未聽到蔣一笑安慰她,不由奇怪地抬頭看向蔣一笑,卻見他傻了一般愣愣地盯著自己,喃喃地反複念叨著一句話。

“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

迎麵而來的是司徒清嫣淚眼婆娑的紅顏,那張在夢裏、在心裏無數次出現的麵目模糊的嬌顏,此刻是如此地清晰,透過眼眸烙印在蔣一笑的心壁,未曾思量間,他吻住了司徒清嫣沾淚的雙♪唇。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色越來越暗,偶爾亮起的閃電撕裂了沉鬱的陰霾,客廳裏有著異於往日的幽深。這一切都已距離司徒清嫣很遠很遠了,她閉上眼睛隻感受到蔣一笑如烈火般滾燙的嘴唇,帶著從未有過的狂熱與急切。意亂情迷的她輕輕張開緊閉的貝齒,蔣一笑趁機長驅直入,含住她溫熱的舌頭無休無止地吮xī,仿佛全身力氣都自舌尖被他吸收了一般,司徒清嫣隻覺渾身發軟,唯有雙♪唇依舊貪婪地回吻著對方。

許久許久以後,蔣一笑才竟猶未盡地放開司徒清嫣,渾身酥軟的司徒清嫣把頭埋在蔣一笑懷裏,羞紅了臉不肯抬起頭來,好半天才想起他剛才說的那句莫明其妙的話,媚眼如絲地望向這個甘願托付一生的少年。

“你剛才說什麼原來是我。”

“嫣嫣,你還記得我畫的那副《哭泣的阿廖莎》嗎,那就是你在我夢裏的樣子。”蔣一笑依然緊緊地抱住司徒清嫣,似乎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悠悠地跟她說起那個反複困擾自己的沉重的夢,還有那無休無止精疲力竭地奔跑,那張怎麼看也看不清的俏麗紅顏。

“這個夢每年總會出現幾次,我相信這就是我前世未盡的情緣,我以為我要尋覓多年才會找到夢中的女孩,我真的沒想到,原來你就在我身邊。”

蔣一笑一口氣說完,眼中已是有著盈盈的淚光,心神蕩漾的司徒清嫣輕輕撫過他迷離的雙眼,指尖傳來淚的溫度和潮濕。

這一滴淚,可也是越過了前生今世關山萬裏,隱忍了無數個風霜雨露的日日夜夜,終於在遇到千山萬水尋覓的佳人後,沿著她的指尖滲入心髒,安靜地化作一汪碧波輕漾的湖水,滋潤著少女倍受磨難的心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