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僅憑這樣一段短片就斷定章傲的死和章偉航有關,著實有些牽強。更重要的是,章偉健閃爍其詞,似乎很多事情都有所隱瞞。

“那你怎麼解釋這些?”章偉健指著章偉航的鼻子問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兄弟不合。

“當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我和父親一同去祭拜,父親對母親一往情深,一時激動才會突然病發,當時,我並不知道父親病發,待我發現,立即撥打了救護中心的電話。事情就是這樣,不知道被哪些有心人見到,故意將拍攝來的片段剪輯成剛才那個樣子。”章偉航麵對質疑,處變不驚。

見章偉健一時搭不上話,複又補充道:“父親雖然教育我們這些子女非常嚴厲,對母親當年發生的意外卻是十分自責,這一點,我相信在場的幾位叔伯都是非常清楚的。”幾位老人頻頻點頭,章偉航四兩撥千斤的解釋和回答讓眾人不得不信服。

“章偉航,老爺的遺囑就在這裏,上麵老爺的簽章非常清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讓彭律師也鑒定鑒定,老爺是在一個月前決定立下這份遺囑的。原因就是你這個不孝子,三番四次忤逆他。”

馬玉將遺囑拿到彭律師麵前,當著在場這麼多人的麵,彭律師仔細將兩份遺囑上的簽章作了對比,確實沒有問題,這讓彭律師都有些難辦。

“阿航,你做的事情讓老爺太失望了。”馬玉走到章偉航身邊,故作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章偉航沒有說什麼,隻是往後退了退,始終和馬玉保持一些距離。

“我可以證明這遺囑的真偽。”這時,人群中突然站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略顯年輕,油亮的黑發向後疏起,一派領導人的打扮。

歐錦忠與那男人相視一笑,章偉航知道,這個男人是他安排的。

“你是誰?你憑什麼證明?”馬玉麵對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看出他是章偉航安排過來的,立刻就起了疑。

“讓我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殷正,殷先生,是我們亞洲商會的資深專家,他對於各種文件的簽章、印件都非常有研究。”歐錦忠介紹道,幾個月不見他的中國話又有了長進,發音標準了很多。

殷正完全沒有理會馬玉,而是越過她直接走到彭律師身邊,當著全場人的麵將兩份遺囑舉高,麵對著燈光仔細查看。

倏而,他將兩份遺囑攤開來擺在桌子上,在場的人皆等待他的下文。

他淡淡一笑,拿起馬玉那份遺囑大聲道:“這個簽章的確有問題。”

此話一出,大家立即圍了過來。

“哪裏有問題,你不要胡說八道。”馬玉皺了皺眉,一臉不屑的樣子,似乎非常有信心。

“大家看,五年前的這份遺囑是在律師和公證人員麵前由章傲老先生親自簽章的。簽章的這個位置有個很明顯的缺口。”幾個叔伯輩的老人家都仔細辨認了一番,證實確有缺口不假。

“大家再看這個所謂一個月之前的簽章,缺口卻不見了。試問,如果是同一個章,怎麼可能五年前有缺口,五年後卻什麼也沒有?”殷正的話讓馬玉一顫,難道章傲保險櫃裏的印章是假的?

不可能!

章偉航微微一笑,看著馬玉的臉瞬間慘白。

“看來是有人故意偽造遺囑。”章偉靜走到馬玉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不可能,印章是真的。”馬玉完全是在做無效的掙紮和抵抗,章偉健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是麼,那你怎麼證明是真的?”章偉航微微挑眉,他知道馬玉是斷然不敢將章傲的印章拿出來,章傲的印章不可能交由她來保管,這一點在場的人都非常清楚,她無法解釋印章怎麼會在她那裏,拿出印章隻會更進一步說明,她就是偷了印章偽造遺囑。

“章偉航,算你狠,我們走。”馬玉此刻隻能再想其他辦法,現在她手上收集的ASD集團市場上的散股已經差不多達到一定比例了,說不定還有一搏的機會。

“慢著,偽造遺囑這樣就想走?”章偉航一把攔住馬玉,孟晉帶過來的人也迅速將屋子的幾個出口都堵住。

“你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馬玉雖然不能將印章拿出來,但是光憑印章缺口這個因素,就判定馬玉偽造遺囑,確實有些證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