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迷不悟。想著自己可以再次用心的學習回到前三排就動力十足。
“有誌者立長誌,無誌者常立誌”莫名的又想起平日裏母親絮叨的這一句。
別人潑我冷水,我也沒讓別人討過便宜。
(果凍,我喜歡郭陽,但是我們沒在一起)楊珺的紙條。不是每次定下心來學習時,就會有這樣或那樣的瑣事來找麻煩,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行拂亂其所為?
我把紙條揉成團扔了,也不想回複楊珺。
“果凍,你每天給誰傳紙條?咱們這片都看不下去了”成南小聲的嘀咕。
“沒看見是他們給我傳的?”我有些不耐煩。
“我想還是好好學習吧,咱倆不是一起加油努力麼”
“我知道”
上課鈴響,作文課,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不必活給別人看”的話題,便出了門。高中時候看著老師出門,教室一片群龍無首的狀態確實比下課都覺得輕鬆刺激,幾分鍾教室就能炸成一鍋粥。
這話題,我可真有話說。想著自己還在為性取向惶惶不可終日,一直自責著與他人的不同,又害怕別人的嘲笑。想寫出自我心聲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果凍,郭陽喜歡李文,他還讓我幫他追李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收到了楊珺的紙條。
(你喜歡他就去追,別慢慢吞吞軟弱的像塊豆腐,不就是閨蜜麼,有什麼大不了的,李文也沒說喜歡他,自己的幸福自己去爭取,自己都優柔寡斷,誰也幫不了你,別回紙條了,我寫作文。)幾乎是一氣嗬成,也沒遞給郵遞員,把紙條盡最大力的疊成最小的方塊直接砸到了前排的楊珺頭上。
因為教室吵鬧,前排有些人回頭厭惡的看我一眼,也沒在乎,低頭開始構思自己的作文。
“吵什麼吵,都高三了,也不看看鄰班有多安靜。下課就給我交作文。”語文老師前腳剛踏進門坎就嗬斥。
……
“老師,楊珺好像生病了”李文的聲音。我看見李文坐在楊珺旁邊。楊珺兩隻胳膊托著頭,臉朝下趴在桌子上,我竟聽到她的幾聲抽泣。
“那你陪她去校醫室看看吧”老師也有些著急。
我幾乎全程看著李文和楊珺的一舉一動。楊珺慢慢的站起來,雖然一直低著頭但也看得見她眼睛紅腫,傻子也看得出來剛大哭了一場。李文扶著楊珺,走到門口時還回瞥了我一眼,渾身一冷,像一支利箭直插我胸口。
心想,這下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
楊珺真的是哭的傷心了吧,和李文一起出去,他倆會不會說些什麼。又要收拾一場殘局。
想起剛才寫給楊珺的紙條,的確自己言辭太狠,還是寫給自己的好朋友。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優柔寡斷,對著自己喜歡的人軟弱無能的像塊豆腐,就是因為多了一些自己疑慮的借口—我們都是男生,如果這也算是借口。
那一刻,抬頭看到林子濤也不屑的瞟我一眼,我徹底淪為惹女生哭的混蛋。
最後,還是放棄了寫自己心聲的衝動。
本來已經剛剛調整好的狀態又被這突如其來的麻煩攪得自己心神不寧。屋漏偏逢連夜雨。
之後的日子,又開始消沉度日。中間給楊珺寫過紙條表示歉意,她說沒事。但我們之間還是變得沉默疏遠。李文也沒再說什麼。
這樣的狀態總是在循環著,好了,壞了,好了,壞了。
在這十七歲之前,我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遇到怎樣的麻煩,更沒有想過將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處理這些麻煩。和父母難以啟齒,擔心朋友知道後離我遠去,對他們也是藏著掖著。成長本來就是自由生長的枝丫,筆直或彎曲取決於遇到的環境和自己的造化。突然就想到從小被父母溺愛的自己。所以十七歲真正遇到這陌生的難題時才被襲擊的猝不及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