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瑜終於明白那傷勢因何而來,隻覺心髒隱隱揪疼,恍惚中閃過一道念頭:究竟是什麼樣深重的傷勢,以致於在三百年後還留下一點不能褪去的痕跡?

歸元繼而喟然道:“縱使每一次皆是失敗,亦多多少少讓他身受損傷,他卻始終不曾放棄。”

歸元話聲一停,仿佛回の

陳瑜心裏正有點想去看望一下明翊、明覺師兄弟二人,畢竟上次來這裏隻是將淨靈木給了律晉去煉藥,還未親眼看到明翊康複。因此便對那弟子道:“你知道明翊他們住在何處吧?帶我們過去一趟。”

見到明翊已經痊愈了,氣色極好,仿佛從未受到妖毒侵襲一般,陳瑜心裏也頗覺欣慰,說了兩句祝福。

明翊對他的態度卻已變得恭謹了不少,一口一個“前輩”,而對楚雲霄更是敬若神明。

至於明覺,雖然性子單純無知,卻似乎十分畏懼楚雲霄,因此礙於有楚雲霄在旁,也不敢跟陳瑜多說話了。

陳瑜看出對方兩個人都不是很自在,心裏微微一歎,便起身告辭。

之後陳楚二人便回天一閣向歸元辭別,離開閬風派,返回玉笥山。

而回到玉笥山上時,天色已晚,皎潔的明月漸漸升上中天,綻放出柔和素白的光輝。

楚雲霄抱著陳瑜在溫泉之畔的岩石上坐下,輕輕親吻著陳瑜的麵頰。

陳瑜兀自有點喘氣不已,片刻才平複下來。

這樣靜靜地過了一會兒,陳瑜方才出言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我跟師父說了些什麼?”

楚雲霄微一凝默,卻是輕輕應聲:“是。”

“果然……”陳瑜知道楚雲霄心思一貫敏銳,倒不意外,不覺喃喃道,“我都不知道,隻是為了虛空之陣一事,你卻已受了那樣多的磨難……”

而先前楚雲霄對他說的,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因五大靈器多數下落不明,隻能緩慢尋覓線索,故而至今尚且無法啟動虛空之陣”。

楚雲霄還未回話,陳瑜頓了頓,又慢慢道:“我不喜歡隻能從別人那裏聽到你的事跡。這麼重要的事,以後我縱使不問起來,你也要主動告訴我才對。”

陳瑜本來語氣略帶惱意,卻又驀然輕輕一笑,道:“不過,這三百多年的事情,確實一時半刻也說不完,反正我們以後的時間很長,可以慢慢來。”

楚雲霄複又應了一聲,目光柔和而鄭重。

陳瑜漸漸放鬆身體,將重心交付給身後的楚雲霄,話鋒卻已一轉:“還有,你在天界遇到的事,也不要忘了告訴我……你都已經是天界之主了,所經曆的事情一定不小,不許再瞞著我。”

陳瑜說著心中一動,忽然道,“對了,你這樣和我一直待在人界,天界那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有柳兄他們在。”楚雲霄回複道,“若有危急大事,柳兄會傳信知會我。而其餘諸事,他盡可代我處置。”

“有你這樣做頂頭上司的嗎……把什麼事情都推給手下人……”陳瑜聲音似是責問,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