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否則就要懲罰我。”
太子失笑,卻又暗暗安慰自己,若是一切真如芳菲說的這麼簡單就好了。可是,在這複雜的宮廷裏,事情真有那麼簡單?
而且,自己病情稍稍好轉,本是堅持要去參見父皇,但父皇總是不允,堅持到東宮來探望自己。
難道,父皇僅僅是來探望自己的?
他被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駭了一跳,比發現自己對芳菲動心更驚恐。這可能麼?這怎麼可能?
父皇!他是父皇啊!
他猛烈地搖頭,似要將這個不該有的念頭趕走。不,不會。父皇不過是仁慈寬大而已。自己如是想,就是對他的褻瀆,也是對他的大不敬。
入夜。
一頂軟轎悄然停在暖閣。
是羅迦的近臣高淼,弓著身子,對太子作揖:“殿下,陛下寒症發作,要馮姑娘前去診治。”
太子一驚,急忙問:“父皇寒症如何?我馬上去探望。”
高淼再次行禮:“不用了。陛下怕馮姑娘身份暴露,隻能秘密帶她進去。”
太子想起,也是如此,如果自己去探病,一定人盡皆知,便立即去叫芳菲。
芳菲聽說羅迦有請,立即想到狼和羊的故事,麵上就露出難色了:“殿下,你的病還沒好呢。”
“芳菲,我已經無大礙了,還是父王的病情要緊。”
芳菲看看高淼催促的眼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皇宮裏,豈敢不去替皇帝治病?加上太子這些日子的確無什麼大礙,便隻好上轎。
第155章 小東西5
夜闌人靜,小轎在立政殿停下。
芳菲下轎,但見四周空蕩蕩的,諾大的殿堂,一重一重,黑夜裏也看不清楚規模如何。但卻知道,這裏是羅迦的寢宮,專屬他一人。
羅迦本人也很少在立政殿寵幸妃嬪,這是他的書房,許多國家大事決策於此,他從不想讓女人和政事混為一談。
芳菲自然是第一次到這天子寢殿。
門開了,高淼弓著身子:“馮姑娘,請。”
芳菲進去,門隨即關上。
她嚇了一跳,覺得很不安全。心裏毛毛的,看一眼關著的門,又看前麵點燃的宮燈、燭台。光線正合適,讓她足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她慢慢走過去,隻見羅迦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麵色十分難看。他並非發病,而是在這樣的氣候轉冷的季節,就會習慣性的不舒服。這種痛苦雖然不如發病時的激烈,但深入骨髓,綿密纏綿,更是令人不可忍受。
他病怏怏的樣子就沒那麼可怕了。芳菲躡手躡腳地走過去。但見床頭的案幾上擺放著一隻錦盒,盒子裏,攤開幾根炙條,正是自己當初送給羅迦的。數一數,不多不少,羅迦一根也沒用。這人也真是的,留著幹嘛?
“芳菲,幫朕炙烤……”
他忽然開口,芳菲嚇了一跳。
他伸出手,似要拉她。她卻趕緊退開一步,生怕自己又被當成了人體暖爐,這可不行,絕對不行。大姑娘,那可是有自尊心的。
他的聲音十分軟弱:“芳菲,幫我,快幫我……”
她不敢再退,總要替他炙烤,否則發起病來,更是不堪設想。
她點燃炙條,走過去。他似是感覺到了那股熱氣,立刻安靜下來,手也不亂伸了。芳菲拿了炙條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太陽穴上移動。一股暖洋洋的氣息頓時傳遍頭腦,五髒六腑得到信息,頓覺渾身舒暢,那惱人的陰寒痛苦像被驅趕到了太陽下麵,逐漸地無處可以容身了。
她見貌似有效,邊炙烤,又邊伸出另一隻手按摩他的太陽穴。那軟軟的手按在臉上,比炙條帶來更大的溫暖。
他半夢半醒裏,隻覺得異常舒適,緊緊閉著眼睛,漸漸地,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一根炙條燒到1/3,他的兩個太陽穴都非常燙了。芳菲遲疑一下,見他裸露著膀子,便又給他炙烤肩膊。這炙烤,比太陽穴還舒適,羅迦第一次感覺到驅除了病痛的良好的感覺。
迷迷糊糊裏,痛楚一淡化,那種溫熱的感覺就開始傳遞到身體的其他部位,仿佛成正比例地在遞增。
那是一場夢,不敢想象的春夢,又的的確確那麼真切。溫柔的女體,抱在懷裏的溫柔,不敢觸摸的人兒,現在,她又在身邊。
她就在身邊。
他忽然很想起身,一抬手,狠狠地擁抱她,完成那日不曾完成的一切。可是,他無法動彈,生怕一動彈,她就賭氣離開了。
現在,自己還指望著這小東西呢,可不敢得罪她。
感覺到他的身子越來越燙,芳菲以為是炙烤的功效,自然不以為意。慢慢地,他就呻[yín]一聲,忽然一伸手。
“啊喲……”他慘叫一聲,炙條正好烙在臂膀上,疼得慘不忍睹。
芳菲嚇了一跳,見他眉頭緊鎖,卻又強忍住笑意,嘀咕道:“誰叫你掙紮的?你要一動不動地躺著。”
他狐疑地睜開眼睛:“小東西,你是不是想借機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