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走？”
“不，不是……我這是為您考慮……”
“……”乾荒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背轉身不理。
小蛇討了個沒趣，尷尬地吐了吐舌頭。
“啊——”我尖叫一聲。
乾荒倏地掠了過來，拽住我的胳搏一扯，護到身後，環視周圍一圈，沒發現異樣，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那個屍體，不，不是……它還活的，他剛伸手拉了我衣服一下，好像是向我求救……”
“哦！”乾荒淡淡地應了聲，瞥見旁邊插著一把斷刀，順手拔出，朝那個妖怪狠狠地紮了下去，隻聽得一聲“啊”，這個世界便安靜了下來，靜得可怕！
我呆呆地望著，顫聲：“你竟然殺了它？”
“不殺，難道你還想救下來，一路上伺候著？”小蛇插了一句，滿臉的不屑。“我們又不是大夫，也不是菩薩！”
“可是，就算不想救，也沒必要殺了，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我望向乾荒，惱怒地道，“你跟妖王有仇，隻是妖王，其他小妖是無辜的，他們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麼要濫殺無辜……”
“你在教我做事？”乾荒臉色一沉，嗓音很冷。
我背脊一涼，說不出話來。
小蛇爬過來，用尾巴拍了拍我的腿打圓場：“丫頭，這是妖域，是戰場，到處都是屍體和傷患，你救一個可以，救得了所有妖怪嗎？主人殺了它是幫它解脫，明白嗎？”
我咬了下嘴唇，心裏滿滿的不服氣。
殺就殺了，竟還有理了！
“赤離，前麵就是鱗族的地界，你跟喬妤有過節，避一避！”乾荒望向遠方，眸光上浮現一絲複雜的情緒。
“是，主人！”小蛇應聲，閃入旁邊的草叢。
我望著它消失的方向，怔了怔。
喬妤？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
忽然，遠處傳來篤篤的馬蹄聲。
一隊妖怪飛奔而來，塵土紛紛。
領頭的是個穿盔甲的大家夥，皮膚泛青，光溜溜的，五官扁平，鼻子下是兩根長長的胡須，像隻快進化成人的大龍蝦。後麵的兵士，一個個長相怪異，有的背著青黑色硬殼，有的長了一對可怕的大鉗子……
“來者可是玄帝乾荒？”領頭的隊長見他默認，立刻跳下馬，帶著兵士們齊唰唰地跪下，“見過君上，大王派我等來恭迎您！”
“嗯！”乾荒傲氣地應了聲。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鱗族的人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
來到無崖山，我們被隊長帶入山穀。
一座由圓柱形堆積的建築躍入眼中，共有三層，五幢，像城堡似的龐大，從外觀上看是用整座小山挖出來的，有窗有門，造型奇特。長長的石階打掃得很幹淨，路邊蹲著幾個麵容皎好的女妖，正拿著抹布細細地擦。我走在上麵，看著自己踩出的髒腳印，很不好意。那些女妖卻習以為常，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麵，一個接著一個擦掉。
我懷疑鱗族的大王有潔癖和強迫症，因為這座建築不止幹淨，還整齊得不可思議，連牆上的藤蔓也修剪得像條帶子似的層層環繞上去，所有葉麵朝上，一片都不亂。
“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