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喬妤咬牙僵持。
在場的人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誰也不敢跟君上抬杠，除了她。
乾荒倏地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喬妤麵前，周身縈繞著一團咄人的冷氣：“我從來不強人所難！所有跟我上不周山的人都是自願，包括你。”
“是，我是……”喬妤語塞。
氣氛好冷。
赤離嘿嘿地笑，湊過來打圓場：“君上，我們女王大人也是為了大家好。沒事，沒事，我就送司姑娘走！”
乾荒冷冷地背轉身，至始至終，沒有看我一眼。這種感覺很失落，我垂下頭，思索片刻，鼓足勇氣說：“我願意！”
“什麼？”眾人驚呼。
喬妤瞪著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不動聲色地勾了一下唇角。
我加重語氣說：“我想跟你們一起上山！”
赤離不笑了，直直地望著我：“丫頭，你知道我們去做什麼嗎？”
“不知道！”
“嗬，別任性了！”它嗤笑，過來抓我的手，被我退後一步，拍掉。說實在的，我受夠了一次次被人牽著鼻子走。
“不就是去死嗎？我不怕！何況，還有萬一，萬一我福大命大，不會……”
“……”乾荒默默地揚起手，大家會意，立刻閃掉了。喬妤不甘心，欲言又止，被赤離強行拽走。不過三五秒的功夫，院子裏隻剩下了兩個人。
我怔怔地望著他的挺拔的背，心裏七上八下：這家夥想幹嘛？
“不周山上的天門，需要的是月瑤本人出手，你幫不上什麼忙。”他緩緩地轉過身望著我，目光深深，像千年寒潭可以將人吸進去。
我心尖微微一顫，趕緊撇開頭，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說：“我想通了，不過就是曾經的一段記憶，恢複就恢複了吧。就算記起來也沒什麼，我依然是我！”
“不，你不明白！你認為的死，跟我們選擇的不一樣。”乾荒冷冷地糾正，嗓音變得深沉，“一般人死了，魂魄脫離肉體，還有機會投胎轉世。我們去了就沒有回頭路，魂飛魄散，永遠在這世上消失！”
“……”我臉色唰地白了。
“你活著，這輩子雖然有些不幸，還可以有下輩子，下下輩子，重新開始。這點，我相信以司幽的法力能辦得到！”乾荒的大手按在我的頭上，揉了揉，目光變得異常溫柔，“丫頭，好好地活下去！”
“活下去”——這三個字像把錘子，狠狠地砸在我胸口上，疼得喘不過氣來。我按著胸口，腦海中浮現了女媧神廟，那一夜，那個神秘男人的臉跟眼前的峻冷麵孔重疊，像西方油畫般深刻清晰。
“當初，是我主動招惹你的，對嗎？這一切罪孽都因我而起，卻害得你，還有他們一起送死……”
“你恢複記憶了？”乾荒打斷我，眼中閃掠過一絲震驚和慌措。
我搖了搖頭：“沒有，隻是一部分，斷斷續續。”
“好！很好！”他喃喃著，輕揚起手。我盯著那雙寬厚的大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隱隱感覺不妙，果不期然，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拍暈了我！
“為什麼？”喬妤咬牙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