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荒的目光劃過我的臉,帶著一絲關切,又落到樹精身上,變得異常冰冷。
“你信不信,我一個眼神就能殺了你?”
“啊,怎麼可能?騙誰呢?”老樹像個孩子似的,哈哈地笑。可是,他卻很狡猾,表麵上在笑,暗中將兩根藤蔓慢慢地伸到了乾荒身邊,趁他不注意,左右交叉緊緊纏住。“這下,我看你還怎麼動手!”
“你偷襲!卑鄙!無恥!”我咬牙切齒的罵。
老樹精無賴地狡辯:“這不叫無恥,是我腦子靈光,善用計策!”
“不廢話了!”乾荒麵不改色,骨子裏透出一種與眾不同的王者傲慢,“樹精,本尊看你在這兒孤零零的活著,十分可憐。要是你跪地求饒,說不定,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求饒?”老樹精眨了眨眼,不放心,又伸出幾根藤條將乾荒纏了數圈,捆得跟棕子似的,這才鬆了口氣,“好,來呀,我看你還怎麼動手!”
“好!”乾荒應。
我盯著他。
老樹精跟我一樣緊張,也直直地盯著它。
忽然,它尖叫一聲。
我回過頭,看到它表情扭曲,一根鐵棒從他背後刺入,直透腦門而出,淡紅色的漿汁順著棒子淌下。
天呐,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思慮多久,餘光瞥見地上的短劍,撿起來往樹幹紮下,用盡了全身力氣,它吃痛,哧溜溜地縮回了藤蔓。
乾荒自由了,微微地睜開眼,烏眸中閃著一抹冷光。
“君上,你帶著司姑娘快走吧!”巫鹹從大樹後麵閃出來,抹了一下頭上的汙泥,將我的短劍拔出,擦了擦扔過來,正中我的劍鞘。
“啊,原來是你!”我驚喜不已。
老樹精受了重創,像瘋了似的扭動身子,樹幹裂成數片,又化成了數個小樹精,張開樹枝去纏巫鹹。
乾荒上前一步拉住我,扭頭就走。
“喂,不要走哇!那個老樹精已經受了重傷,隻要我們再多砍幾下,他就死了。我們就這樣走了,豈不功虧一匱!”
“不需要!”
“什麼?”我扭過頭,看到巫鹹被小樹怪包圍,脫不了身,本來的優勢變成了弱勢,心急如焚,“停下,停下,你去幫幫他吧!”
乾荒不理,繼續往前走。
“我記得你說過他們活著就是為你死的。可是,也不能這樣使喚啊!”我氣呼呼地責備,見他還是不理,一下甩開他的手,“算了,你不幫忙,我去!”
“這是幻境,你殺不死它的。隻能拖,拖得越久越好!”乾荒嗓音醇厚低沉,“我們要保留體力,應付後麵!”
“什麼?”我失聲。
下一秒,離開了森林。眼前出現了一片汪洋大海,我和乾荒已經飄浮在水麵上,抬頭,是黑壓壓的天空,沒有太陽,也沒有月空。低頭是白蒼蒼的水麵,周圍沒有岸,也沒有島嶼,更不會有船來。
“這是哪兒?”我嗆了一口水,臉色發青。
乾荒的目光劃過我的臉,帶著一絲關切,又落到樹精身上,變得異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