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你……”我突然明白過來。
當初，乾荒在重明洞複活我時，是跟九頭鬼鳥一起的，我是真正的頭，後來我死了，但是氣脈相通。如果我的肉身死了，他們會元氣大傷。如果我灰飛煙滅，他們也會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等等！”我喝止住要開櫃門的塗山姬，咬了咬牙根說，“你要是敢對他不利，我就殺了自己！”
“……”塗山姬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要是他死，我也會碎化自己的陰魂，跟著一起走！”
“姐姐，你別太傻了，好嗎？”塗山姬軟下口氣，勸道，“他這種自私自利的男人，不值得我們如此付出！我殺他，是為了我們討個公道！”
我不理，站起來掐起手印，對準了自己。
“你知道當妖怪的感覺嗎？一邊被族人排斥，驅逐出來，一邊又不被妖族容納，隻能一個人躲在山林裏，過著飲毛茹血的日子……我討厭自己，討厭過這樣的日子！我恨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吃掉他！”塗山姬越說越生氣，鐵色越來越青。
我知道她隻是不甘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其實，骨子裏還是怕死。要不然，不會看到我以死相逼變得那麼激動。
“是嗎，你討厭這樣的日子！”我冷哼聲，“那好，我幫幫你！”
塗山姬一怔，反問：“怎麼幫？”
“你的父母，兄弟早已經死了。如果不是變身妖怪，你也活不到現在。不如，我送你跟他們一起團聚？”
“你，你你……”
我已經念完了定身咒，朝她一指。
嘩！
一道白光。
塗山姬不能動了。
她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喃喃：“你是什麼時候學了這個法術？竟然這麼快，這麼快就將我定住了，這不可能！不可能……”
我已經不是當初外界剛來時那個小丫頭了，可惜，她還沒反應過來！
“你說的沒錯，當妖怪是不好，這也是我當初逼乾荒射殺我的原因。但是，你沒有跟我一起死，卻逃了！這個，沒人逼你！”我冷冷譏誚。
塗山姬羞紅了臉，惱怒地道：“我也要殺了你，一起殺掉！”
外麵，傳來了元頡的聲音。
“來人，去搜！”
“是，君上！”
不一會兒，一隊護衛闖了進來，將兵器齊唰唰對準塗山姬。然後，元頡大搖大搖地從後麵走來，看了看她，又望了望我：“姐，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她是誰嗎？”我問。
元頡上前打量了她一翻，臉色微微一變，見那麼多人在，沒有說什麼，隻道：“把她交給我處理吧！”
“嗯！”
元頡帶著人離開，留下幾個侍女打掃房間。忽然，我覺得不對勁，讓他們把乾荒扶到整理好的床上，急急地跑出去。正撞上九頭鬼鳥化身飛上天空，得意地長鳴了一聲，然後扇著翅膀揚長而去。
“阿頡！”我氣呼呼地衝過去，質問，“這妖怪詭計多端，難得這次被我抓住了，你為什麼要放了？”
“不能殺！”
“影響你……”我突然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