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不知該出去,還是繼續藏著。
“張嬸啊,怎麼辦?”
“不知道!”
“我們得快去找人來……”長得瘦的婦人準備往外麵跑,被胖的那個攥住了胳膊,“別急!萬一他們問我們人是誰殺死的,怎麼說?”
“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
“誰信?”
“這個……”瘦婦人垂下頭,為難地搖了搖頭。
“今天不是娘娘的誕辰日,我們偷偷來已經犯了大忌諱,現在又出了人命,萬一他們認為是我們殺的,豈不是冤枉死?”胖婦人壯起膽子,一步步走到布前,掀開來看了看,驚訝道,“啊,竟然是李木匠家的那個小妖精!”
“這麼說……”瘦婦人跑到男屍旁邊,看了眼,嚇得麵如土色,“哎呀,他們夫妻都死了!這下完了!”
“是啊,誰讓你亂嚼舌頭!”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說得有板有眼?”
“我那不是幫你嘛。這小妖精勾得這幫臭男人的魂都飛走了!她不死,我們都不得安生!”胖婦人咬牙切齒地道,“活該她被人殺死!”
兩個一合計,決定把屍體化了,讓人看不出是誰,然後逃之夭夭。
我不想讓兩人得逞,捏著脖子發出細細的聲音:“唔,原來是你們害我……該死的,還我的命來。”
“啊,鬼呀!”兩人聽了,扔下菜籃子,落慌而逃。
我見他們走了,苦笑不得。
哎,要不是做賊心虛,他們怎麼會上當!
籃子裏放著供品,一些香燭和點心。我包了吃的帶身上,離開了女媧神廟。外麵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飄帶似的路兩邊是稀稀落落的房屋。
奇怪了,這種地方亥兆居然也會走丟!
噗!
腳下踩到軟軟的東西,我嚇了一跳,低頭看了看,發現是隻斷手。鮮血從我的腳下一直延伸到前麵的一間草泥屋子。
我猶豫了一下,壯起膽子往前走,每一步如履薄冰,戰戰兢兢。這附近太安靜了,連蟲鳥的叫聲都沒有,安靜的詭異。
那間屋子十分破舊,像蓋了數百年沒翻整過,牆上被風蝕得坑坑窪窪。腐爛的大門虛掩,上麵依稀還有一個血手印。
我停下,豎起耳朵傾聽。
沒有一點聲響。
如果有人的話,也該死絕了吧?
我悄悄地移過去,按著圍欄,探頭往裏麵望了一眼。不知怎的,那欄杆是懸空掛著的,稍一受力便歪了,我跟著栽了進去。
撲嗵!
我雙手按地,摔了個暈頭轉向。眼前出現了一雙腳,獸皮靴麵,做工精致。筆挺修長的大腿一直往上,我撞到了張俊美的麵孔。
“哥……不,司幽!”我驚恐失聲。
“你怎麼會在這兒?”他俯下頭,奇怪地盯著我。忽然,被我的狼狽樣給逗樂了,勾了勾薄涼的唇角,“丫頭,你就這樣送上門,乾荒知道麼?”
我一驚,翻起來就想逃。
司幽輕輕一掠便攔住了去路,笑嘻嘻地道:“我還想找個機會將你弄回來,沒想到這次連老天也在幫我!”
一時間,我不知該出去,還是繼續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