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幽頓時麵如死灰。
我好奇的問了句：“是誰呀？”
“他的師父，一個對他恩重如山，卻全家被殺的可憐老人！”
“可憐個鬼，他自私自利，從沒拿我當徒弟，驅使我做這做那，要不是跟兒子鬧掰，怎麼可能把真貨傳給我？”
“哼，真是執迷不悟！”乾荒冷冷的道。
我望著他，頗為同情地說：“人家養育你已是恩情，法術傳子不傳外，情有可原。你最後殺了他們實在是太過分！”
司幽冷哼一聲，反問：“且不說我對你們栗氏陸一族有恩。我以靈血為引，撫養你長大，對你恩重如山，你還不是沒良心，聯合外人來殺我？”
外人？
乾荒才不是外人。
這不是兩回事。
我心中有無個數個抗議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這頂帽子扣得好大，任何爭辯隻會顯得自己更冷血。
“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乾荒怒了，將他一下抱起來，準備扔到池子裏，“既然你殺了這麼多人，讓你跟這幫怨靈陪葬！”
“不要！”司幽這下慌了。
我看到額頭冒出的冷汗，知道他是真怕。
池子裏的所有人都是造墳墓的工匠，日積月累的幹活，忍受著與家人分離的痛苦，指望著有一天完工，拿著酬金與家人團聚。結果墳墓造成之日，卻被集體屠殺，怨憤難平。再加上泡在水池中，屍體無法入土，更是怨念騰騰。如果司幽被扔進水池中，肯定被無數惡靈纏身，一口一口吞噬靈魂，痛苦異常，生不如死。
乾荒壓根不理他，繼續往前。
司幽望向我，露出可憐的神情：“瑤瑤，我是你哥哥！”
那個稱呼刺痛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就在乾荒將把他扔下水池的那一殺，我嘴唇微微一顫：“等等！”
乾荒停住，扭頭望過來：“丫頭，對於喪心病狂的人不能心慈心軟！”
“他至少救了我……”
“那是不甘心失敗！他不是真的愛你，隻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司幽急了，扯著嗓子大喊，“瑤瑤，我碰都沒碰你，一直保護你，怎麼可能不愛你？在這世上，你是唯一值得我愛的人。我拿你當家裏人。如果不是乾荒，我們早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我想到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眼眶漸漸地泛紅。
是的，司幽愛我。隻是，這種感情不是兒女私情，更像是家人的愛。他是孤兒，從小被人排斥，隻有我幫過他，他認為我是無害的，再加上看到我一家人和和睦睦，更羨慕這種生活，渴望成為我們一員。
他複活我之後，一直將我當作家人，無微不至地照顧我，就算是臨魁欲對我不利，還是想法設法地保護著。
從某個方麵來說，他隻是可憐！
“瑤瑤，別再相信他的鬼話！”乾荒提醒。
“不，他是愛我的。”我上前一步，望著他，“不要殺他，留一命。”
“你！”乾荒有點惱火。
“……”司幽頓時麵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