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哥哥喃喃。
我倒了點，用軟勺子送到他嘴邊，慢慢地喂下。
等了一會兒，哥哥睜開眼望過來。
之前幾天，他也醒過幾次，目光迷離，聚不了神。今天有點不一樣，我放下水杯，撞上他的目光，感覺他想跟我說話。
“哥，你好點了沒有？”
“瑤瑤……瑤瑤……”
“天，他竟然認出我來了，會叫我名字啦！”我激動地捂住嘴，淚花閃動。
“是嗎，是嗎，太好啦！”阿姨過來，橫在我們中間衝司幽說，“小子，你還認得我嗎，啊？快想想，你不是喜歡我做的清明果？”
我擔心阿姨的嗓門太大，嚇到哥哥，趕緊將她拉到一邊：“不說了，讓他好好休息！阿姨，謝謝您。現在，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照顧就行了。”
“那好，我回去燉點鴿子湯，我問過醫生了，這個是清的，有利於傷口恢複。如果病人喝了一口不吐，可以隔三岔五的補一補！”
“太感謝你了。”
“哎，跟我客氣什麼！”阿姨興衝衝地走了。
我合上房門，回到病床邊。
哥哥怔怔地望著我，嘴唇微動。
我湊過去，好奇地問：“哥，你想要什麼？說大聲一點，我聽不見！什麼？碗？你不是剛喝過水了嗎？咦——完，什麼完了？”
“……”哥哥皺眉。
忽然，手機鈴響了，打斷我們的交流。
“司瑤，你好厲害的手段！出來，我們見一麵！”
“你是……”我聽著陌生的女音，一頭霧水。
“我是宋纖纖。”
我耳朵嗡的一下，望了眼床上的哥哥，立馬拒絕：“抱歉，我很忙，沒時間出去見你！有什麼事，你在電話裏說！”
“我知道你在照顧你哥哥，沒事，我就在醫院樓下。十分鍾，我們就聊十分鍾，我相信你抽得出來時間！”
“好吧！”
我拒絕不掉，又很好奇她找我什麼事，隻能硬著頭皮去赴約，臨走時，交代護士幫我看著，有事情立馬打我電話。
***
市一醫院不是本市最好，卻是最旺的醫院。因為價格平民，醫療設施還算不錯。大院裏有很多人，我一出電梯就看到了錦衣華服的宋纖纖。
人流如潮，她站在那兒，如同鶴立雞群，氣質卓然，引得大家紛紛側目，讓這樣的大小姐來醫院這麼髒的地方，不容易。
我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乾荒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跟我來！”她轉身，領著我來到了走廊盡頭。
這兒沒什麼人，旁邊有個窗戶，她打開大一點，拿著手巾揮了揮，拭圖想將那股子消毒藥水的味道驅散。
“你想跟我說什麼，快一點。我還要趕回去看著我哥！”
“不急，我隻說兩件事。”宋纖纖手捏著鼻子，皺著淺淺地眉頭，“第一件，你想必已經知道了，乾荒已經答應爺爺回姬家。你知道的，像他這樣的大少爺，過不慣沒有傭人的生活。何況你家這麼窄，聽說七十多平吧？還沒山莊裏的衛生間大！”
“水，水……”哥哥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