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爺爺……”我遲疑道。
“不,所有人當中,反而是他最值得可信!”
好複雜!
我揉了揉太陽穴,裝作很頭痛的樣子說:“明天,你爺爺還請我參加你們的家宴,不止你的張女士,還有你的兩個弟弟和他們的老婆都在,我還以為是好事,誰知……唉,我豈不是慘啦?”
“不會,有我!”
“你哪來的那麼自信,覺得自己可以隨時隨地保護我?”我不屑一顧,清咳了兩聲,“算了,還是靠自己吧!”
乾荒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
這個動作好熟悉,跟我哥一模一樣……
我心念一動,突然情緒低落下來。
一個星期過去了,哥哥像在這個世界蒸發了似的,沒有任何消息。我很擔心,前幾天鼓足勇氣報了警,可是他們調查之後說哥哥並沒有離開本市,沒有出入境消息,在本市火車站,汽車站的監控上也沒看到人,估計他藏在親戚朋友家裏了,讓我耐心找找。
當場,我就強烈抗議了,說我哥哥沒有一個朋友,我們家也沒什麼三姑六婆,不可能會躲在別人家裏!
那個警察望著我的眼神就像看著個奇葩,後來聽我說我哥是個道士,臨走時說自己去修道了,本來一本正緊的臉忽然失了控,忍不住笑出聲。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你說他去修煉了?呃……說不定他真的鑽在哪個山洞打坐,我們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案子,等他餓急了,或者覺得煩了,又會回家的。而且,山洞隱蔽,我們警力有限,不可能幫你把一座座山翻過去!”
好吧,他這麼說還有理了,我竟無以反駁!
那警察見我臉色不好看,清了清嗓音,又安慰說等他們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結果,我回來後一等等了一個星期,什麼消息也沒有。
我很失望,也很害怕。
如果哥哥出事了就糟了!
我隻能一次次地安慰自己:沒有壞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
山莊裏,打掃一新,路邊的灌木重新修剪過,換了臉似的。我坐在車上,一路過去,內心忐忑不安。
換作以前,我一定會很興奮,他們為了見我如此隆重,感覺很是欣慰。自從聽了乾荒的話,覺得哪裏都不正常,越是平靜的表現,背地裏複雜!
傭人過來迎我們進去,沒進大廳,已經聽到了別人的說話聲。似乎,還有人在議論我。
“大哥來了!”離我們最近的年輕人轉過身,衝我們微微一笑。
我抬頭望了眼,又扭頭驚訝地瞪著乾荒。來之前,我曾經問過他,兩個弟弟長什麼樣,以防自己認錯。
他說大弟弟叫乾光宇,長得又矮又胖,臉像被別人打了一拳,笑起來分不清眼睛、鼻子和嘴巴,另一個又瘦又高,像竹杆似的整天彎著腰,跟個小老頭似的,嘴巴很碎,討人嫌!
如今,站我麵前的年輕男子麵容清俊,尖削的瓜子臉,皮膚淨白,濃眉下,一雙大眼睛靈動閃爍,像電影明星似的帥氣俊美,我不禁愣住了。
這是誰?
“這麼說,你爺爺……”我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