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荒鬆開老人家,又推開孩子。
如果老李頭凶狠點,他好辦,現在這副裝傻賣弱的樣子,搞得他好像上門欺負人家似的,感覺特別窩心。
乾荒想了想,扭頭走了。
“喂,你就這麼走了?”李亦航在背後大喊,“你應該跟我爺爺道歉,知道不,沒禮貌!”
乾荒頭也不回地下去,背後響起了重重的甩門聲。
我和阿建等得不耐煩,迎麵看乾荒下來,立刻迎過去,問東問西,可惜,他沉著臉,一聲不吭。
我們麵麵相覷,一致猜測出他碰了壁。
“有沒有可能,是我們搞錯啦?”一坐上車,我便開口推測道,“爺爺的死跟老李頭無關,他們是真的好朋友。沒有任何利益關係!”
乾荒望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不一定。”
阿建幹咳了兩聲,本想開口,撞見他的冷臉,不想自討沒趣又閉上嘴巴,不過,悄悄地將耳朵豎起來。
汽車駛大道上,速度飛快。
我頓了頓,又說:“你上了樓,老李頭肯定不說實話。就算藏得深也沒用,隻要他做過,肯定心虛!”
“他是做過,我感覺出來了,但他覺得是在幫爺爺。”乾荒揚起薄唇輕嘲,“如果幫人是殺人的話!”
“有些人做了壞事會不停地自我洗腦,給自己找理由,消除負罪感。”
“嗯。”乾荒扭頭望向窗外,再度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他說我們全家都是鬼!”
“誰?”
“那個奇怪的孩子。”
噗哧!
我忍俊不禁。
“這話說得沒錯,你們乾家,一個個為了利益勾心鬥角,相互算計來算計去,不是鬼迷心竅了,是什麼?”
乾荒聽了,烏眸忽地亮了起來:“我明白了!”
呃,這是想通了什麼?
我一頭霧水。
“看來,我要先查查張女士!”
“可是你親媽!”我忍不住提醒,可一想,乾荒是占用了乾頊的身份,立刻改口,“表麵上是,你不能做得太過分!”
“不過分,逼不出原形!”乾荒態度堅決。
***
自從老爺子下葬後,張女士像脫了籠子的鳥雀,精神亢奮,連說話聲音都響了幾拍。
傭人們私下議論,說她像女帝上位!
我覺得這個比喻挺貼切,看著她穿著高檔的手工長裙,挺著胸口來見麵,氣質囂張,差點笑出聲。
“阿姨,這套衣服真襯您的氣質。”我調侃道。
她聽不懂意思,態度傲慢地點了一下頭,算是回應。
乾荒盯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
這個女人是乾頊的母親,為了嫁進姬家,絞盡腦汁,不惜成為老爺子的棋子。為了維係大房的地位,生下兒子。她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有目的,至於所謂的母子親情——相處這麼久,他一點都沒看到!
“傻小子,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張女士微微得意,笑吟吟地轉了一圈,問,“是不是你媽今天看上去特別漂亮?”
乾荒鬆開老人家,又推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