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後者聳肩送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最後他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張出塵絕世的臉上。歎氣,“說說看朕不得不上朝的理由?”

“因為您是彩雲國的皇上,什麼樣的身份就該負擔起怎樣的責任,就好像,我身為陛下的皇妃,理應陪伴在陛下`身邊一樣。”

秀麗走近將手放在了秀婉肩上,誠懇的看著劉輝的臉,“秀婉說得沒錯,我們都覺得沒有比陛下更適合治理這個國家的君主了。請陛下上朝吧。”

秀婉掙紮著要起身,這樣的情況,秀麗也隻好扶著她,後者伸手撐著腰,直直跪在了他腳邊,劉輝慌得手裏的葡萄散了一地,急忙要伸手去將她扶起來。“懇請陛下上朝吧,社稷需要您,百姓需要您。”

秀麗按在她肩上不讓劉輝扶起,靠著她緩緩跪在了他麵前。“我妹妹長這麼大,唯一下跪那次,是離家時跪別爹娘。我們是認真的,懇請陛下上朝。”

見她二人都齊齊跪下了,珠翠也慌忙拉著香鈴急促的跪在了他跟前,“奴婢也懇請陛下上朝!”

負手而立的那人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你是在逼朕。”

她搖搖頭,“是懇請,也是希望。”沒有時間了,既然已經有人想對她動手,再不上朝就怕來不及了。

“好,既然如此,朕也懇求你一件事。”

“陛下請說。”

“留下來。”他知道霄太師給她安排的任務,也知道她一步一步的規劃,隻等完成的那天,便抽身離去。既然如此,當做一場交易也好,既然已經背上了昏君的罵名,又何懼卑鄙一點呢。

秀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秀婉寬慰的拍了拍她,以她一人換一位明君降臨,那也是很值得的。她笑眯眯的迎上他的目光,“好。”

甚至沒有猶豫過。

劉輝離開後,秀麗才大喘了口氣,握著她的手依然很憤憤,“這本該是他身為皇帝應做的事,卻還拿這來同你交易,實在太多過分了。”

秀婉偏頭看著擺放整齊的梳妝台,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秀婉!”

“姐姐……你覺不覺得,陛下他,其實也是很孤單的人呢。”除去梳妝台,那插了桃花的觀音瓶旁邊原本還有個硯台來著。秀麗張嘴正想開口,她繼續道,“宮裏是不是混進小偷了?”

“啊?”秀麗四處打量了番,摸著臉,表情略顯古怪,“好像是少了什麼的感覺。”

“姐姐。”

“怎麼了?”

“你明天回去吧。”

“你確定不會再亂來了?”按理應是她提出要走,秀婉抱著胳膊不讓才對,突然建議她回家,這其中感覺有詐啊,秀麗眯著眼一張臉幾乎都要貼在她臉上了,“你是想把我打發走然後做壞事?”

秀婉聳肩擺手,“你也看見了,那昏君都那樣說話了,萬一他再把你瞧上,也留你下來,那不就慘了。”

這可真是。秀麗正襟危坐,咳嗽了一聲,“恩,我覺得你這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明日就回去,家裏不知亂成什麼樣了。”

秀麗一走,整個殿又冷清了許多。臨走前,秀麗將熬夜繡好的帕子交到了她手心,“你既然答應了,日後要逃身恐怕也是難的,我是不擔心你的人身安全,就怕以後我們見麵的機會少了,好好照顧自己。”

秀婉靜靜的點頭。她其實也舍不得秀麗走,隻是,自己身邊危機四伏,讓她出宮才是最好的選擇。

秀麗離開的這天晚上下了一場春雨,混雜著與時節不符的暴風,秀婉抱著被子有些輾轉反側,窗外呼呼掛著大風,也混雜一些古怪的人聲驚叫。最後忍無可忍之下隻好扶著腰披了鬥篷出門,香鈴同珠翠都已經睡了,她一個人靠著牆麵緩慢的往聲源地而去,這場風刮得十分的恐怖,吹得頭發都能全部糾結在一起的感覺,風聲雨聲人聲,連綿不絕,也讓這個漆黑的夜看起來更加的陰森恐怖。

最後她終於停在了劉輝的殿門前,聲音也是從裏麵傳出來的,秀婉伸手拍了拍大門,屋內卻突兀的安靜下來,安靜得秀婉心裏一陣發毛,退了兩步,準備撤走,黑燈瞎火的,連個守寢的侍女護衛都沒有。

難道昏君出事了嗎?想到這裏退開的那兩步再度被她找回,這次將大門拍得更響了些,“陛下?你怎麼了?!”

回應她的仍舊是長久的寂靜,秀婉將手收回,正欲轉身,她要是再使勁撞門,這腰就更難好了,去找珠翠或是香鈴來看看。就在她轉身的瞬間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來,還未回頭,便被人從後麵環抱住。那人低頭靠在了她頸項間,呼出的溫熱氣體撒在她皮膚上,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要走。”他說,身子的重量又加重了幾分,秀婉被壓住了腰,有點疼,轉了轉脖子,他卻不為所動,抱著她的雙手反而更緊了些。

二小姐欲哭無淚,“痛,痛,痛死了。”

紫衣的人恍然大悟般的鬆開了她,著急的伸手探向她的腰,“怎麼樣?要不要叫禦醫?!”她不領情的推了一把,現在倒想起我受了傷,早幹嘛去了,自己揉了揉,低聲質問,“你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