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不住她,也攔不住她,她要走,就是天塌下來也阻止不了。

但他們說她隻是去救秀麗了,她不會走的。

珠翠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到了合適的話,“陛下現在擔心的不應該是娘娘會不會離開,而是娘娘的安危吧?”

“這世上沒有可以傷到她的人。”小心翼翼對所有人都防範的樣子,說好聽了是警惕性高了,到底不過是不信任人,對珠翠是,對他也是。即使她表現得再沒心沒肺,再天真無憂,她一個女孩子,跟著容蘇漂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會輕易去相信一個人。

師父說誰若敢欺負你,你就要不斷的變強大,將那些侮辱加倍還回去。我也沒有你們想得那麼單純,我殺過人,那個男人,是我殺死的。到現在,再沒有人能欺負我了。

那時他就明白,她不會相信他的,她相信的隻有秀麗。

“可是……”可是了半天,珠翠緊握著手拳頭,指甲險些陷入皮肉,有點疼,但還是沒能將可是後麵的話說出口。

最後,吩咐太醫好生照顧香鈴,藥挑最貴的使,秀婉回來後自會讓她來向香鈴賠禮,躺在病榻上的香鈴抖了抖,側身閉上了眼睛。

天漸漸快黑下來,劉輝一個人緩緩往她的寢宮而去。絳攸上了個茅房回來楸瑛已經不在了,侍郎大人望著長長的走廊抓著頭發一跺腳,靠,說了叫他等等的啊,這還怎麼回家去!

為什麼這個皇宮要修得這麼大,就住著昏君一人未免太浪費。李侍郎淚流滿麵,我真的很討厭皇宮啊啊啊。

沒了地圖被困得團團轉的侍郎大人越發的鬱悶,走了這麼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宮裏的這些人都白拿俸祿不幹活嗎?他得上奏參他們一本,裁員裁員,浪費國家的錢財,剛剛抱怨奢華龐大的皇宮太過浪費資源,此刻更恨宮中人員拿錢不幹活,憂國憂民的侍郎大人怒氣飆升,正要仰天長嘯,就突然聽見了斷斷續續微弱的聲音。〓思〓兔〓網〓

終於有人了!幾乎要喜極而泣的絳攸側耳細聽聲音的來源,然後怔住了。

“你為什麼要給解藥!?”女人尖銳的叫罵聲傳來,降攸皺了皺眉,所以他才討厭女人,太吵。

“全賴……大人……把你收容下……”

雖然很討厭這尖銳的聲音,但絳攸覺得這音色似乎在哪裏聽過,便順著聲源更靠近了些。

聽來應該是兩個人在對話,但奇怪的是完全沒有聽見另一個人的聲音。

“為什麼要阻止我!”聲音繼續拔高,漸漸要轉哭的語調。“這是大人的希望不是嗎!?我也想幫大人……隻要是為了大人……我什麼都……”

他靠在門口,許久終於聽見一直沉默不語的那人開口,“我不能讓你傷害她,那個人會哭的。”

“你……難道說是……邵可大人……”

聽見邵可的名字,他心提到嗓子眼,明顯不能傷害的這個人便是秀婉了。那麼這兩個人難道是……

“嗬嗬,其實開始的那杯茶裏根本沒有毒,你遞了南瓜餅過去,她噎住了,第二杯茶裏麵才是……毒……”

“什麼!”那人拔高聲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明知她為了秀麗小姐一定會答應交換人質,那些人又是什麼角色你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下的毒又不會要她的命,她的功夫那麼好,不化了她的力氣,誰也控製不了她。”

“你錯了,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角色,她長成那樣,你明白會發生什麼嗎?”說到最後,那人連聲音都顫唞起來。

然後便是噗通跪下的聲音,“我下的隻是軟骨散,不會傷害到她的性命,你休想嚇唬我……”

“……那是比丟掉性命更可怕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她為什麼會去保護那人,那時候邵可倒了杯茶放在她麵前,嫋嫋煙霧之中他看著她失落的眉眼,歎了口氣,她急忙抬頭,生怕自己的無動於衷讓他不高興,“怎麼了?”

“雖然別人說秀婉不夠知書達理,連黎深都說,我不該把她送出去,不然也不會讓她長成這樣的個性,可我還是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脾氣壞也好,暴力也好,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大約是她的容貌了吧,我沒想到小時候看著其貌不揚的秀婉,長大了會變成這樣,她隻同秀麗說一路的奇聞異事,我也知道這些年她必定是吃過不少的苦,每每想到這裏我又很自責,對她太過疏忽。”大約覺得自己話太多,邵可眯著眼笑了笑,抱歉的看著她,“你會不會覺得,我同你說養兒育女的事,太過無聊?”畢竟對方還是單身的姑娘,對這些事應是不感興趣的。

珠翠搖搖頭,“不,您繼續說吧,我喜歡……聽您說話。”說完她微微紅了臉,低頭猛喝了口茶,苦得險些落淚。但好在對麵的人繼續同她說起了自己的驕傲,也沒有注意到她眼角的淚。

“有次,她跟人打了架,回來得有些晚,秀麗同靜蘭去找她,天下起了雨,我舉著傘打算給他們送去,看門就見她坐在門口,抱著膝蓋盯著對麵的屋簷發呆,她一向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