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國之後難道還會委屈白姑娘不成?”

白雷炎挑眉,“娘娘既然這麼在乎陛下還替陛下物色什麼皇後啊?”想想從楸瑛那裏聽來的,關於昏君為這人做的蠢事,雖然稍帶著些鄙視,但更多的是同情,自討苦吃的昏君。

他這話又正巧踩到了秀婉的尾巴,張牙舞爪的收了回去,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所有人都以為她真的很開心在替劉輝物色皇後,連絳攸都說,再沒見過比她更沒心沒肺的人了。

“娘娘,你真的舍得讓陛下迎娶一位皇後麼?”

舍不舍得,又如何。“我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碧月站在白雷炎身邊,很是不解,“她是皇妃?”一點也看不出來啊,白雷炎點點頭。

秀婉回家的這一路走得很慢,慢到街燈緩緩消失,她有些看不清,也有些分心,路過拱橋時腳底打滑,重重的跌坐在地。但她沒爬起來,這些年不開心的時候也常常有,隻不過更多的時候就是安靜的坐著看向黑暗,其實什麼也看不見,這樣的感覺挺好,你看不見別人,就仿佛別人也看不見你。

但這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一盞忽明忽暗的燈光閃爍在夜色之中,她眯著眼,不知道那緩緩靠近的燈光是誰。又希望是誰?父親?姐姐?師父?還是劉輝?

我不開心,師父,我一點也不開心,你不該將我留下的,不該將我一個人留下的,她突然有點想離開這裏了。

待那燈光走近,兩人彼此詫異,“是你?”說完她忍不住扯著嘴角笑笑,沒想到幾次三番,都是這樣的情況下遇見這個人,那人伸手來,“我們去喝酒怎麼樣?”

她把手伸了過去,“你找地方。”

這個時間,營業的酒館其實也不多了,打著哈欠隻賣酒不招待,秀婉也是暴脾氣,抱著酒壇錢都沒有給就跑,老板跟在身後追了一路,可惜肥碩的身材怎麼也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回家時大家都已睡下,她原本也是關了房門偷偷跑出來的,此時又偷偷摸摸摸進了屋子,去廚房偷拿了兩個酒杯,龍蓮站在她房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瞧了瞧,麵無表情的拉開椅子坐下,秀婉也沒急著同他說話,各自滿了杯酒,米酒不烈反帶著股甜,這讓她瞬間想起埋在梧桐樹下的那壇桃花酒,不知道有沒有被劉輝偷偷挖出來。

其實……她隻是有點想他了,感覺像是好幾年沒見麵了一樣。

她續了杯酒,一飲而盡。

“你今天不開心?”

“你都看出來了?”豈止是不開心那麼簡單,她現在特別想找人好好打一架,但龍蓮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就更顯鬱悶了。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

說句寬慰的話會死嗎你,她白了他一眼,又倒了杯酒,“你怎麼會半夜提著燈籠在外麵亂晃?”

“你不也一樣。”

感覺每說一句話都會被堵得死死的,她就在那瞬間突然的特別的想劉輝,對她那人向來都是好脾氣,不行,紅秀婉,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是個怪人啊。”

“我也是。”

她抬頭衝著他嘿嘿一笑,恩,他倆都是怪人沒錯,有人作伴的感覺也不算太差,將他麵前的酒杯舉起,“為咱倆都是怪人喝一杯吧。”

結果兩個酒量都不算太好的人醉得一塌糊塗,秀麗去戶部起得最早,靜蘭來敲門卻又不敢推開她的房門,敲了半天也沒見她出門來,想著她大約懶筋發作,隨她去吧。雖然秀婉功夫不錯,沒她也不差什麼。

等秀婉醒來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頭疼腰疼脖子也疼,跟被車輪碾過似的,揉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見一旁盤腿而坐的少年正微眯著一雙眼睛看著她,“幹嘛?”

“我餓了。”

“哦,我去廚房看看姐姐留了什麼,你跟我出來吧。”說完揉了把臉爬起身來,頭還是太疼,也不大記得昨晚的事,似乎是她被白雷炎的話戳中了心窩,心情太差偶遇龍蓮,喝了酒?還喝得有點多,然後他就留在自己房裏了?想到這裏,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恩稍微有點皺,但還算穿戴整齊。

秀麗走之前煮了鍋米粥留給她做早飯的,但因為錯過了良機吃此時也凝固成了一坨,端上飯桌時,被龍蓮嫌棄的推開了。“我寧願餓肚子!”

秀婉揉著腦袋,“少爺,知不知道米飯有多珍貴。”

“不知道。”

“……”

最後被龍蓮拖著去外麵吃了午飯,下午他又說打算去山裏過一夜,問她有沒有意向,秀婉連忙擺手,山間露宿什麼的她沒少幹,一點都不美好好麼。龍蓮搖搖頭,很是惋惜道,“我們可以捉魚,還可以摘野果子……”

“咳咳,恩挺好的,你去吧,我下午再睡一覺,頭有點疼。”

為此藍少爺深表遺憾,轉身獨自踏上了目的地,雖然搞不清龍蓮在想什麼,但感覺他這說做就做的個性挺好的,自己從前也是個絕不拖泥帶水的主,不知為什麼,進來卻越發有些優柔寡斷,這感覺太過違和,搖搖頭打道回府。

晚上秀麗回來的時候說最近在外庭老遇見了一個怪人,問他身份又支支吾吾的說讓她叫大叔好了,秀婉一聽也來了勁,興奮的表示她可以進外庭幫秀麗把這人幹掉。邵可按住了她的肩膀,“能走動在外庭的必定都是朝中的大臣,也許是看秀麗辛苦幫忙而已,至於你,今天翹班沒去捉拿盜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