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麼?他趙宋是我什麼什麼人?犯得著我煞費苦心殺他?”

秀婉點點頭,“朕沒有懷疑你。”

“陛下是沒有懷疑我,也許陛下早就知道那是誰做的了?”

“大膽!”秀婉一拍手邊的小桌怒目橫生,“白碧月,你不要仗著同朕交好就目無法紀了?朕是皇上,誰準許你這樣跟朕說話了?”

碧月退了兩步,跪在她麵前,“臣知錯。”

“知錯就沒事了?這次朕絕不能輕饒你,來人,免去白碧月醫官一職,發配溯州!”

碧月慘白的笑笑,隻跪謝她不殺之人,秀婉將頭扭到一旁,不敢看她的臉,哪怕碧月已經看出了她的伎倆,也知曉了她的心←

秀婉低著頭揉膝蓋,“我答應過他,終生都不會再改嫁了。”

“可是陛下,你終生不嫁,待你百年之後,南邵該交給誰呢?何況吳子辰對你的心,路人皆知,我是絕不可能答應讓他做皇夫的,眼下我們也不能跟他硬,你早點娶位皇夫,省得他惦記。”

“你這話說得輕巧,他既然惦記著我,我找皇夫不得將他惹怒了?算了算了,再說吧,儲君的問題你們也別瞎忙活了,即便是阿黛在我身邊我也不見得會立她做儲君。我是姓白沒錯,但一代一代的傳承後,骨子還有多少是屬於白家高祖的血?在我看來,繼承者並不是傳承的血脈,而是白家的祖訓,我自會找一個配繼承我的人作儲君。”

李定大驚,沒想到她的思想竟如此的前衛,這話白琉姝其實也說過,在她想退位的時候,那時候他沒有答應,現在秀婉又說這話,難道他就得眼睜睜的看著這江山易給別的人。

秀婉瞥了他一眼,“我收養個怎樣?不也姓白麼?”

李定氣鼓鼓的不再看她。

秀婉搖搖頭,迂腐,太迂腐了,她找個合適的人選,認作自己的孩子,不也一樣是白家的子孫麼?留的誰的血又有什麼關係,主要是看能否成為一位明君。

後來,李定又聯合幾位重臣來逼婚了幾次,最後秀婉怒了,幹脆幹了老本行,女扮男裝出宮去了,她許久沒出宮,都不知道新月城已經變成這樣了,街道也漸漸繁華起來,但她還是對小乞丐倍感親切。

她一路溜達到了城外,沒想到城外卻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和城中的繁華有著天壤之別,到處都是破舊的房舍和貧瘠的土地。秀婉越走越發沉重,果然,深居宮中是個十分不好的行為,她竟不知城外是這樣的貧困,新月城尚且如此,其他的地方呢。

農產業這塊兒,有人上過冊文,她粗略看了一眼,覺得那字麵意思已然十分的荒唐了,更何況深入的施行,最後寫冊文的那位侍郎還被她罵了一頓,這事也就被她擱置了,如今看來得找龍蓮仔細商量一番了。

最後她走到一座廟,這廟的結構同當初他們追查少女案的那廟十分的相似,秀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多的兩又讓她有了意外的發現,這座看似冷清的寺廟裏竟然收容的十幾個小孩子,年紀貌似從五六歲到十四五歲不等。

她便走了過去,順手捐了把香油錢,因為她出手闊綽,那些個小孩子紛紛圍過來向她討賞,這點小錢她還是拿得出來的,一一分過去,孩子們才散開了,剩下的隻有攪著衣袖低頭的一個小姑娘,秀婉將銀兩遞了過去,小姑娘抬頭怯怯的看了一眼,衣服和臉還算幹淨,就是看起來十分的破舊,而且明顯是穿了很久了,小孩子長得快,那衣袖都短了一截露出白藕似的小胳膊,見她不懂,秀婉彎腰拉起她的手將銀子塞到她手心,小丫頭觸電似的退了一步,“哥哥,我給你幹活好不好?”

“為什麼要給我幹活?”

“我爹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我給你幹活,然後就可以得到工錢了。”她抬起頭來,倔強的同秀婉對視,秀婉怔住了,仔細打量著她模樣,長得挺一般,不算難看就行,隻是長期的營養不良讓她看起來有些麵黃肌瘦,想來這避身在寺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為什麼不回家去呢?”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家裏窮,還養了三個弟弟,怕弟弟吃不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