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隻說每一代那麼多官宦小姐抱著各種期望進宮去了,但是當那一代皇上聖駕歸天,還不是都被陪葬了?!管你是宰相女兒還是太師小姐,說出大天去都一樣!輸家就得死!皇上父親,追封先皇仁宗郭貴妃不就是一個明晃晃例子嗎?就算是生有三子又如何?太後不是你,而是一直和你鬥得死去活來張太後,那你就是得去殉葬!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他是被花團錦簇未來所迷惑了,淌進了這一灘渾水裏麵難以自拔。看看身邊夫人,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花言巧語把他欺騙了,什麼從龍之功,什麼平步青雲?眼見得自己一家子老小都要活不成了!周敬閉上眼睛,已然是認命了,但是認命並不代表會就這樣認了,人之將死,有人是其言也善,但是有人,總想把人拉下水。
周敬這種無利不起早、愛損人利己人,當然不會放過害他到如斯田地人了。現情況就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所以周敬也不怕那背後之人會怎麼樣了。橫豎,自己一家子老小性命,現也已經眼前這個凶神惡煞公主手裏了。嗬嗬,宮裏娘娘們不好惹,難道娘娘們養出龍種就好惹嗎?!
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忘掉劉勉闖進他府裏時和他說話,本來要抓人根本就沒有他,是公主提醒說,一定要圍繞著馮少英這幾年交往圈子好好地查一查。天可憐見,自己那個外甥進京之後,都是叫馮益民,也沒對別人說起過那是自己外甥。雖然自己總是和他見麵會惹來懷疑,但是如果沒有人指出來,錦衣衛就是想八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妹子就是馮益民早逝娘!這個公主,原本並沒有怎麼聽說過她,但是現看來,真是智多近妖啊!根本就不像是一介女流之輩……也許,這一次就是他老周家要栽了吧!
“皇上容秉!”周敬根本就不去看身邊要阻攔他已經有點要瘋狂了夫人,“這件事,卻是是罪臣做。但是,是有人指示微臣這麼做!罪臣也是豬油蒙了心了,被一些虛無縹緲利益給蒙蔽了,罪臣自知對不起聖上信任,也對不起公主,罪該萬死!但是懇請皇上看稚子無辜,不知道其中關節份上,饒了罪臣家中孩兒們一命吧!”
他罪,其實是模棱兩可了,可以往小了說,隻是科場舞弊,那自然隻管問他一個人罪了,要殺要刮他一個人擔著。但也可以往大了說,那就是攙和進後宮爭鬥,奪嫡之爭,那死人可就多了去了。要他九族還是十族,都是皇桑他老銀家說了算。別說沒有滅過十族,朱瞻基他皇爺爺朱棣發明了這個特殊選項,連朋友都沒有放過啊!真正有殺錯沒放過,血流成河啊!
所以,他是豁出自己命以及自己後那點子老臉,帶著一種哀求口吻向皇上求饒了。瑞苓也不想造太多殺業,隻須用罪魁禍首來付出代價即可。她現耐著性子解決這件事,不過是想要早了斷因果,並且將有可能隨時威脅她和宮裏康嬪生命敵對勢力瓦解一下,至少讓他們不能對她行動有什麼阻礙。別不重要,瑞苓可是還想要傍著宣德帝弄出些大場麵來呢!
於是,瑞苓就開口對朱瞻基道:“本來這件事,已經嚴重到了不該兒臣插嘴地步。但是畢竟,這也是因為她們先衝著兒臣來了,才引發這件事。所以,父皇,首犯您來處置,那麼其餘無關人等,是不是能由兒臣發落呢?”
朱瞻基本來也不想讓這件情鬧得太大了,因為現這件事一聽周敬話音兒,聯想聯想,就能夠想到這件事和他後宮裏宮妃們有關係。想想太子朱祁鎮,再想想宮外次子朱祁鈺,皇桑腦仁兒就疼,又是奪嫡,又是朕屁股下坐著這把椅子!他不會感歎什麼,皇位有什麼吸引人地方牙疼話。因為他就是從那個時候過來,仰望著這把椅子時候,真是渴望著。當坐上了這把椅子之後,也並非會因為勞累而不樂。相反,權利欲完全綻放,讓朱瞻基爽到無以複加,大丈夫當如是也!
朱瞻基是一個渴望做皇帝,喜歡做皇帝皇帝,自然,他也非常肯定認為,自己兩個兒子,也必然都是如此!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天下之大掌握,多棒滋味兒!美好得朱瞻基都不想讓給他兒子們了。但是這隻是一種單純願望,等到他年紀大了,自然要將皇位留給兒子。至少他們等不及了之前,一定得這麼做,否則,恐怕又會有一場皇家父子兄弟相殘慘劇上演了。但是如果真可能話,他當然希望能夠永遠活下去,永遠做皇帝!但是現實告訴他,他身體已經每況愈下,他恐怕又會是一個短命皇帝了。所以,考慮朱祁鎮還是朱祁鈺,這是迫眉睫。
但是就算是迫眉睫,朱瞻基也不喜歡別人來提醒他,這已經深深地犯了他忌諱了。所以,現他看著周敬,這家夥已經是個死人了,但是瑞苓話倒是可以考慮。因為要處死周敬他們,隻需要找一個別罪名就可以了。但是太大大到讓他滿門抄斬地步話,就會引起太多不必要注意。既然現女兒想要買個好,那就讓她去吧!
朱瞻基對此點了點頭,一旁順德和常德驚訝得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她們還沒有看明白呢!這審著審著案,為什麼犯人會說這麼奇怪話,為什麼把有可能徇私舞弊劉文舉放走,還有現,為什麼父皇會這麼給永城小賤人麵子?!事情發生得越來越詭異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也有一種越來越不好預感。難道隻是出於嫉妒嗎?不!這當然是出於女人天生趨利避害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