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本宮去月姐姐那裏吧,本宮回景陽宮也睡不著。”
塞香見他愁容滿懷的模樣,輕聲應和道:“主子,來日方長,皇上會回心轉意的。”
嫣兒輕輕一笑,至於皇上的心漂浮不定,不管落在那個嬪妃身上,她都毫不在乎,隻要自己能安穩渡過此生,於願足矣。
走進紫蘭宮,隻見杜月心神不寧的來回擺弄著黑白棋子,眼底含淚,黑眸隱藏著深深的苦楚和酸澀,連她已進來半響都不得而知。
彩雲扯了扯杜月的衣角,這才緩過神,用衣袖沾了沾淚珠,頓了頓,笑道:“妹妹,你怎麼來了。”
嫣兒深歎了一口氣,往旁邊的椅子上落座,嗔怪道:“月姐姐何苦如此折磨自個,且太不值得了,這帝王之家無真情,皇上向來多情,喜新厭舊遲早的事。”
彩雲疼惜的瞥向杜月,淚珠嘩嘩而落,低泣道:“皇後,你不知道自打這麗妃進宮後,皇上從未踏進紫蘭宮一步,我們家主子夜夜難眠,食不乏味,整日精神恍惚的樣子,奴婢看了就揪心的疼,奴婢無能,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可不知如何是好。”
杜月立刻嗬斥道:“彩雲閉嘴,休得胡說!”
彩雲跪在地上,淚珠掉落了一地,苦苦哀求道:“皇後,這皇上除了合歡宮外,就會去你宮裏,奴婢求你替我家主子求求情,讓皇上來看看主子吧,眼見我家主子日漸消瘦和頹廢,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隻有皇上能治好她的心病啊!”
杜月沉著臉起身怒斥道:“彩雲閉嘴,本宮既然嫁給皇上,就應該胸如渤海,且可斤斤計較,就算再苦再累,隻有本宮自己獨自咽下。”
從紫蘭宮出來,嫣兒心底一片酸澀,可見杜月對皇上用情至深,日月可表,情越刻骨銘心,心越疼得蝕骨錐心,帝王之家怎可用真情,這深宮之內歲歲年年人不同,總有永遠都開不完的千嬌百豔的各領風sāo的花朵,嬪妃們的雲起雲落乃是司空見慣之事。
走到景陽宮內,便看到門口密密麻麻黑壓壓一片的禦林軍嚴密把守宮外,嫣兒莫名其妙的質問道:“林將軍,可發生什麼事呢?”
林建沉吟片刻,咬唇回道:“娘娘,末將奉皇上之命,隻要———,隻要皇上未在景陽宮就寢,就命末將在此保護娘娘的安全,以免麗妃被擄走之事再有發生。”
賽香惱怒嗤之以鼻,黑著臉,一語點破的斥責道:“這麼多侍衛,娘娘何以入睡,若是護駕,宮內這麼多嬪妃需要林將軍,就不老您費力了,還是請將軍去保護其他的嬪妃吧!”見他悶不吭聲,又譏諷道:“怎麼?恐怕將軍在此是別有用心,是奉皇上之命監視娘娘,擔心娘娘與別的男子私通吧!”
皇上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是賽香點破而已,明則保護實則監視,嫣兒淺淺的輕蔑一笑,看來在皇上眼裏,她就是個十足的淫賤之婦,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睫毛上淚珠不掉落,反正她已經成為了整個後宮的笑話,也不在乎再多此一舉。
“塞香,你就別為難林將軍了,他也是奉命行事。”
第二日,嫣兒估摸著皇上已經下早朝,便往宣政殿走去,見徐德說皇上正在和各位大臣們商議政事,隻好在殿門外候著。
片刻之間,各位穿著朝服的大臣們衣冠楚楚從裏麵走出來,嫣兒有禮的頷首退在一側,蕭侯爺無意間瞟向她,怒目的冷哼一聲,奚落道:“原來是皇後,真是越發的光彩耀人,難怪把皇上迷得神魂顛倒,這皇後之位輕而易舉的落在手上,恐怕使用了不少的妖術吧!”
她不溫不火的微微抬眸一看,此人即是子琴的父親,曾在王爺府上經常見麵,可從未像今日這般冷嘲熱諷。
這就是神威無比,驍勇善戰的驃騎大將軍,可今日越顯得有些蒼老,可依舊掩飾不了他眉眼間威武霸氣和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