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麼給老子閉嘴,你要是再說一句讓老子不痛快的話,別管你癱不癱瘓,老子特麼把你綁床上,一天操七遍,你特麼這輩子別想下床!”
“咳……咳咳……”唐濤忽然尷尬的咳了起來,
“咳你大爺,老子特麼還告訴你了,這是你欠我的!起來,去上廁所!”
喬昱森給氣壞了,這個混蛋,為了唐老太太,把自己往外推也就罷了,這還不確定他是什麼情況呢,就特麼又把自己往外推;還說自己從他身上圖不到什麼了,這是人話嗎?自己特麼圖過他什麼?當然生氣歸生氣,再次扶起他上廁所時,還是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兩人一出病房門,看到唐老太太正在走廊上,喬昱森忽然覺得特別尷尬,剛才自己的話唐老太太不會聽到了吧?自己那麼凶,還有“操七遍”,要死了……唐老太太看到他們,貌似也有點無措,
“我剛到,才剛到!你們這是……上廁所啊?快去,快去吧。”
看到唐老太太的反應,喬昱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自己剛才那口氣,那言辭,讓老太太怎麼想?還指望這段期間給人家留個好印象,期待以後對他和唐濤法外開恩呢,結果……
唐老太太在門口一字不拉的將兩人對話都聽進去了,還沒來得及為喬昱森的有情有義動容,這孩子後麵的話就驚得她差點把手裏的保溫桶扔了。再後來兩人從廁所回來,老太太總是假裝不經意的瞥一眼自己兒子,再瞥一眼喬昱森;唐濤倒是表現很平淡,喬昱森卻是低著頭削完一個蘋果,低著頭又準備削另一個蘋果,然後詭異的沉默。老太太心裏想的是,怎麼看也覺得是自己兒子當“男的”,喬昱森當“女的”吧?其實自從孟叔跟唐老太太談過話以後,老太太對於兒子和喬昱森的關係也琢磨了,兒子的痛苦她不是看不到,不是不難過,隻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別人左一句“變態”又一句“變態”,想想都不是日子。某天不經意間,路過一個報刊亭,有一本雜誌封麵寫著,“‘同誌’母親吳幼堅”,配圖是個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看起來挺優雅的女人;唐老太太當時鬼使神差的就把雜誌買回去了,正是這一本雜誌,讓唐老太太覺得,或許還有很多人是寬容的,或許有一天萬一兒子要與喬昱森走一起,他們的日子可能並不像老鼠過街般那麼難過?這些日子,喬昱森對唐濤的態度,唐老太太是看在眼裏的,有時候忽然覺得可以豁出去了,就圖兒子開心,管他男的女的呢!有時候又會莫名的擔心,唐濤老了怎麼辦?萬一哪天兩人掰扯了怎麼辦?喬昱森好歹還有個兒子,唐濤呢?一無所有!萬一被唐濤單位裏知道怎麼辦?受人排擠怎麼辦?……種種問題壓了上來,唐老太太心裏特別不是個滋味。
唐濤就提了這麼一次讓喬昱森離開的話題,後來就再不說了;腿傷恢複的很好,快到一個月的時候,就可以出院了,可是關於“脊髓損傷”的事情醫生好像是遺忘了一樣,要不是唐濤偶爾還會腿麻,站不穩,喬昱森都以為這個詞是自己幻聽出來的;出院那天,喬昱森再次找了醫生確認,那個人隻是說了一句,繼續觀察,就沒下文了;這叫什麼意思?喬昱森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傷了,當然,最壞的結果是唐濤癱瘓在床,現在一切還好,也許是該值得慶幸一下。
唐濤出院那天,喬昱森本來是想請歐陽與楊凡一起吃頓飯的,不過怕唐老太太不舒服,想想看,有自己和唐濤這一出已經很鬧心了,到時候發現自己朋友也是這種人,還成雙成對的,不給老太太嘔死啊,所以帶著小磊,接了唐濤,隻能陪他一起回家了。午飯是唐老太太準備的,喬昱森進去幫了幫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老太太對他的態度說不上冷淡,但也談不上熱情,即便這樣,喬昱森也覺得滿足了;小磊小朋友充當開心大使,在屋裏陪唐濤聊天,打遊戲,吃飯的時候,喬昱森與小磊一起將他的唐爸爸從屋裏扶出來;有小家夥不停的聒噪,這頓飯吃的倒也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