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吳奶奶看了眼牆上的掛鍾,估摸著燕子瀟買醋的人該回來了,便對小孩慈祥地笑道:“乖孩子,你爸爸回來嘍。”
小孩一聽,立刻跳下板凳,興衝衝跑去開門。
燕晟打開門,高興地大喊:“爸爸——”
不過,小孩立即大失所望,門外的不是他爸爸,而是一個陌生英俊、氣質與眾不同的年輕人。燕晟好奇而警惕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隻見男子高冷一笑,薄唇微啟:“小孩兒,燕子瀟在嗎?”
☆、第二十一章
邢天走進客廳,吳奶奶笑道:“小夥子,坐坐,子瀟很快就回來了。”
邢天靦腆地抿抿唇,十分有禮貌地說:“謝謝您,這麼早打擾您真不好意思。”
“嗨,別客氣,你是子瀟的同事嘛。”老人給邢天泡了杯茶,邢天看了眼磨得發白的搪瓷茶杯,放下杯子,笑而不語。
邢天本以為自己要花點功夫才能取得燕子瀟鄰居的信任,但沒想到他一說自己是燕子瀟的“同事”,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爽快熱情地說燕子瀟幫她跑腿買調料去了,不在家,邀請邢天來自己家裏等。
“小夥子,喝點茶。”
“好的,現在水燙,過會兒喝。”
“那吃個蘋果。”老人從茶幾上的果盤裏拿出蘋果和水果刀,打算給邢天削果皮。
邢天最討厭吃的就是蔬菜和水果,他皮笑肉不笑,接過老人手中的水果和刀子,“我自己來,您太客氣了。”
說著,邢天飛速地削起掌心中水果。不到半分鍾,一條切工工整、薄厚勻稱的果皮脫離了水靈靈的果肉,邢天借花獻佛,把削好的水果遞給老人:“奶奶,您先吃。”
吳奶奶平時都是一個人,聯係最多的就是燕子瀟父子,幾乎不曾與時下的年輕人交流。雖然和邢天接觸才幾分鍾,但帥氣禮貌的邢天已經博得了老人的好感。
邢天和老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此時的他表麵上看著很輕鬆,心裏卻是煎熬緊張的很,昨天半夜從醫院回華庭後,他幾乎一夜未眠,滿腦子都是燕子瀟的身影和那隻血淋淋的胳膊,第二天一清早他就讓人送自己來找燕子瀟。他從沒想過自己不要臉到如此地步,像一隻發|情|期的野獸,不過為了和男人親近一點,邢天也不想考慮太多,反正他篤定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自己搞不定的人。
“咦,剛才那個小孩兒呢?”
“你說樂樂啊,他怕生,回臥室了。”
“嗬嗬,他是燕指的兒子吧?”
“是啊,樂樂大名叫燕晟,說起來,我和這小奶娃很有緣分,我退休後,我兒子一家三口都移居澳洲了,我老伴又沒的早,S市就剩我老骨頭一個人,我本來打算去養老院的,對門就搬來一個小夥子,還帶著一個剛滿月的嬰兒。”
“燕指和樂樂吧?”邢天饒有興致地聽著。
“對對,樂樂這乳名還是我取的呢。當時子瀟和你年紀差不多一樣大,長得端端正正的,可精神了,有次樂樂可能生病了,一直哭,全樓道都能聽到,我看不下去,就去敲門幫他照顧樂樂。一來二往的,我和他也漸漸熟悉了……單身男人帶孩子不容易,子瀟再能幹,但照顧孩子笨手笨腳的,給孩子喂瓶奶都能鬧出一場災難,何況小嬰兒的吃喝拉撒全要靠他一人解決。”
“嗬嗬,想象不到,那我可以和樂樂說會兒話嗎?”
“當然可以,你去吧。我剛好去廚房。”
邢天小心翼翼地敲門,片刻,房間裏傳來一個怯生生、軟糯糯的童音:“是爸爸嗎?”
邢天笑眯眯道:“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邢天哥,哦不,是邢天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