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瀟聽到其中一個女生道:
“哇,今天拉薩的天氣是小雪,最低氣溫零下15度。”
燕子瀟身體一震,目光不受控製向兩女生移去。果然,和他潛意識猜想的一樣,他聽到女生提起一個讓他瞬間警覺排斥的名字。
“好舍不得天天。”
“就是,你說老公在那裏能過好嗎?劇組的條件又艱苦。”
“自從撕過黑粉,他的微博也沒更新了……”
“我關注了《我是凶手》導演的微博,貌似天天高原反應很厲害,生病了,發燒到39度……”
“啊啊啊,我的心好疼,自從老公接了這部破戲就沒消停過,被網友罵,被同行嘲,現在又去西藏那個鬼地方活受罪……啊啊啊這破戲還不如給紀辰希那麵癱演得了……”
“聽說在西藏得拍20天,還有一周啊!!!”
“……”
燕子瀟目光變黯,垂下眼簾,黑長的睫毛遮住瞳仁裏的複雜情緒。
情人節那夜,他和邢天像兩頭不知疲憊和自律的野獸,饑渴地索取,瘋狂地媾|和,仿佛要榨幹對方的血肉,讓裏麵的心髒曝光在肮髒現實中,再用牙齒咬一半下來,在血淋淋的傷口上銘刻自己的名字,留下指紋和殘缺的愛。
仿佛隻有這般殘酷極致,他們才能記得彼此的體溫,記得彼此的心跳,記得彼此的笑顏,不會遺忘遍布在胸口的每絲甜與每根刺……
他們做了很久,很久,從黑夜到白晝,從黃昏到黎明,鍾表都無法判斷,最後那個美麗的男人身體顫唞,蜷縮在他胸口,沉沉昏睡。
沒多久,邢天去西藏拍戲,他的日子如往常一樣,比預想的要好過點兒。
他們通過電話聯係,他的反應不冷不熱,問候也都是客套,邢天並未發火,把情緒隱藏得極好,也許比他拍戲時還精彩絕倫。
比如現在,電話不合時宜響起,燕子瀟冷淡地譏笑。
“在哪裏呢,這麼吵?”電話聽筒的男低音嗓音沙啞,卻永遠帶著天生的高傲狂妄。
“地鐵。”
“咳咳,車呢?”
“去修了。”燕子瀟反感一笑:“你的人已經把我的行動彙報了吧。”
“你最近乖,我把人撤了。”
“哦,那我還得謝謝你。”
“不客氣。”邢天轉移話題:“拉薩天氣不好。”
“高原條件惡劣。”
“我們天天吃盒飯,水都燒不開。”
“氣壓不同,水的沸點不同。”
“車什麼時候修好。”
“很快。”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彬彬有禮,燕子瀟覺得他們像兩個白癡智障。
終於,又是邢天按耐不住,用施舍的語氣道:“燕子瀟,我想你。”
燕子瀟瞄了眼身邊兩個表情擔憂的“甜心”,沉聲:“別虛情假意,很惡心。”
“是真的想你,想操|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口吻:“操到你不惡心為止。”
“操|你大爺的。”也許方才被邢天的兩個小粉絲擾亂心緒,燕子瀟這次沒忍住,說出他憋了很久的髒話。兩個少女對他投來驚詫鄙夷的目光。
邢天像是他感知到他的心事,突然笑道:“罵我,你舒服了嗎?”
礙於邢天的粉絲,燕子瀟迅速遏製心火,冷聲道:“我在地鐵上,掛了。”
地鐵到站,速度漸緩,兩側長窗外,燈火通明,全是邢天代言的手機廣告。
兩個粉絲又道:“天天挺缺心眼的,代言了國產手機後,就用一直用這個牌子的手機,我隻好把我的腎7讓我媽用了,把她的xx搶過來自己用……”
“我也是,還好我媽也是天天的腦殘粉,新年商場搞活動,她又給我買了一部xx,不貴,還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