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去阻止?”
“哼,你是舍不得吧,你們舅甥倆整天圍著同一個和自己上過床的女人,真叫我惡心!”
尹樂菱臉上那個叫做“幸福”的光輝再一次恍然在眼前,杜曼妮恨得直咬牙。是的,她就是不願意看到她幸福,如果她杜曼妮得不到幸福,憑什麼她尹樂菱可以?
“薑成熙,你要連這點都做不到,就隻能說明你心裏有鬼。那你就等著我把一切都說出來吧!”
薑成熙又是一陣胃痛,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水,他咬牙強忍著,逼迫自己緩和了語氣,“你是不想讓我見她就放心了是不是?那麼,我帶你移民去法國,我們再不回來了還不行嗎?”
“不行。”
“你要不放心家人,可以帶父母一起,你們想定居在哪裏都可以。”
杜曼妮冷冷地看著他,“我就說你會離開楚氏一無所有吧,我才不會那麼傻白白放棄這裏的一切,要走就讓楚雨寒走。”
薑成熙簡直認為自己麵前的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像是一個魔鬼。但僅是那一瞬間,他還是寧願相信那是錯覺——再怎麼樣,這也是他所選擇的要同自己走完一生的人,無論是出於什麼方麵考慮,他也不能輕言毀掉這段婚姻。“楚氏是楚雨寒的。曼妮,沒有了楚氏我一樣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但請你不要在樂菱身上動念頭,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
“樂菱,樂菱,什麼都是樂菱!你有為我考慮嗎?我才不想過背井離鄉,看不清未來的日子。”說罷,她甩開車門,順手攔了一輛的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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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夜闌珊從傍晚的輕音樂響起一直到熱烈的節奏響徹寰宇,都跟吧台角落獨飲的薑成熙無關,他的思想和動作似乎剝離了,靈魂和**相互找不到。雖然胃還在痛著,跟著一杯杯的酒下肚,胃痛得更加厲害,可舉杯都成了機械運動,任自己沉迷。
直到一杯清水放在台麵上,他抬眼看到了周桐坐在了他身側。他艱難地笑了笑,接過來喝下兩口,“謝謝。”
“看你喝了不少,還好吧。”
他搖搖頭,“沒事……我看到樂菱和雨寒現在很幸福,謝謝你。”
周桐聳聳肩,“你不用謝我,我可沒想著幫你掩蓋,隻是不想眼睜睜看他們兩個去死。”
“我知道,所以要謝謝你,謝謝你幫了樂菱和雨寒,我是為他們謝謝你。”
“那就更不用。”周桐看著眼前的薑成熙一臉的頹喪,即使在炫彩燈光的照耀下,也難掩蒼白如紙的麵容,終還是有些不忍,“既然他們現在沒問題了,你也別自己折磨自己,放心,這事就過去了,沒人會再提起。時間不早了,要不要我叫人送你回家?”
他再搖頭,抬手拿起酒杯再喝下一口酒。想起那個“家”,他竟背脊寒意叢生,胃再次絞痛一下,他伸手下意識地按按。
“嘖嘖,不能喝就別喝了,喝醉酒可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知道尹樂菱怎麼會喝醉在你那裏,那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怎麼會去喝酒?”
薑成熙並不願意細細回想那件事情,隻是搖著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是你叫她去的嗎,怎麼會不知道?”
“不是……我回家的時候她已經醉了。”
“她一個人?”
“是……一開始杜曼妮應該和她一起,後來她有事離開了。”
杜曼妮……不是周桐有偏見,從那次杜曼妮設計綁架尹樂菱之後,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挺不簡單,跟三年前在病床前照顧尹樂菱的那個小女生判若兩人。也不是他想象力豐富,總歸就是覺得有這個女人在,事情就有些蹊蹺。
“杜曼妮約尹樂菱去你那裏喝酒的?那她幹嘛又突然離開?”
薑成熙也回憶不起她當時說了什麼要離開,自己似乎一聽說樂菱喝醉了不舒服,其他的什麼也沒多注意。
“你上次說,那是你結婚前一周的事?那你那次約雨寒去你那裏又是做什麼?最後他還和李慕辰在你那裏打了一架,鼻青臉腫地回來。”
“約雨寒?我……沒有。什麼打架?”
“等等,等等。”周桐越發覺得不對勁了,“你沒約楚雨寒?沒約李慕辰去你那裏嗎?也是你結婚前一周的時候。雨寒是收了你的短信從這裏離開的。”說著說著又想起了什麼,一拍自己的前額,“對了,那天雨寒本來是要找尹樂菱的,電話打到家裏,家人說杜曼妮約她聊天去了。那麼跟你發短信叫他,就是同一天。”
“我沒發短信叫過他,如果我要找他,會打電話。”
“好吧,那就算沒有,這件事除了你自己除了我,還有誰知道?”
薑成熙頓了頓才說出口,“杜曼妮。是她收拾了一切,告訴我樂菱什麼都不記得。”
“杜曼妮?她知道?可她還是跟你結婚了?”
“她……知道如果曝光,會毀了樂菱毀了一切的。”
周桐還是有點想不通,衝他懷疑地搖搖頭,“有這麼大度的女人嗎?要麼她就不是愛你,要麼她就是對這個結果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