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也不可能來照顧他。清明快到了,他帶花伯伯劉嫂他們到北郊的山莊去住幾天。”
肖峻天夫婦的墓就葬在北郊,那邊有丘陵,還有古鎮,肖家也有產業在那裏,每年清明時分,春色正濃,新鮮的吃食也正好,又是傷懷悼念的時候,肖世鐸喜歡到郊外住幾天。但往往都是清明前一兩天去,現在是不是太早了?
唐菀心笑了笑,“爺爺的心思你還不懂嗎?他想給我和豫北製造機會相處。”
肖晉南譏嘲道,“機會?讓你照顧他的傷病就叫給你機會,菀心,你不是肖家請的保姆老媽子!”
唐菀心的笑有點勉強,“我是肖家的長媳,照顧豫北是我應該做的。倒是燕寧,純粹是幫我的忙,你這飛醋吃的太沒道理了。”
肖晉南繃起臉,“誰說我吃醋?”
唐菀心搖搖頭,換了一副輕快的語氣,“吃醋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不過你這脾氣……說話傷了人就不好了,燕寧才多大,你跟她比是大哥哥,應該多多包容人家小姑娘。我是你長嫂,長嫂如母聽過沒有?所以我說的話你要聽,好好去哄哄人家!”
她隻有現在這樣說話的時候,才像是他最初認識的唐菀心。
肖晉南看著她走出去的纖細背影,有點頹喪地坐回椅子裏。
時光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曾經那麼快樂大方的人,現在都有強顏歡笑的樣子。該滋長的沒有滋長,不該磨平的卻磨平了,年少的悸動沒有那麼強烈了,燃燒起來的是另外的火苗。
唐菀心說的,他是吃燕寧的醋?
他嗤笑,怎麼會呢?那丫頭值得吃醋嗎?他不過是看她認不清形勢和本分,生氣罷了。
唐菀心其實有說不出的疲憊,收拾好藥盆子和藥渣,肖豫北倚在牆邊看她。
“還沒睡?我那好弟弟安撫好了嗎?”
他這話問的沒有惡意,但是鑒於上回他明明白白表示出不相信唐菀心守身如玉的事實,她回答起來都很謹慎,“晉南隻是一時衝動,冷靜下來就好了,用不著安撫。”
“你倒了解他,可憐那小弟妹,哭得跟淚人兒一樣上去了,你不去看看?”
唐菀心還是堅持把房間換過來了,肖豫北少年時就住的房間她占了五年多,還是還給他住,她住到樓上的客房去,跟肖晉南他們的房間在走廊兩頭。
她看了看門外的樓梯一頓,“不用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自己能解決好的。”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肖家關起門來是兩本,她自己這頭都念不順。
夫妻間的事?這幾個字滾過肖豫北的心頭,讓他有些玩味。
他朝菀心看過去,她順手幫他把剛晾幹的衣服收拾好,隻看得到一個側臉。她穿淡藍色的天鵝絨家居服,寬鬆休閑的上衣和長褲,十分利落。自從上回他用強逼她就範,好像就沒再看見她在家裏穿那樣隨意而透著嫵媚的睡衣睡袍,這會兒上衣的拉鏈都是嚴絲合縫地拉到頂的,鎖骨以下遮擋的嚴嚴實實。
肖豫北心裏苦笑了一下,以前他是堅決不肯碰她,還得提防她算計著爬上他的床,現在卻成了作妻子的隨時防備著他,夫妻做成他們這樣也真是奇葩了。
他把房間裏的燈全都打開,通透的光束落在她身上,光明就意味著磊落,無論如何,他不希望她怕他。
她皮膚很白,身體向前傾,在燈下露出一段雪白柔嫩的頸來,像白天鵝一樣,仿佛還能看到細致的絨毛。
沒有多餘的裝飾,就是一根細細的鏈子,他湊近了想看清楚一些,她卻忽然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