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越城不遠的巫門崖地勢險峻,素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易守難攻。而此時蠻族大兵壓境,蠻族王親率眾兒郎不出五日竟攻下了明國守衛森嚴的邊城越城,銳氣勢不可擋。
隻是紛亂的征戰,苦的永遠是無辜的老百姓,生靈塗炭,可謂是民不聊生。
越城被俘,此消息一經傳開,在明國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明國上下亦是同仇敵愾,誓要將野蠻的蠻族人殺得片甲不留,將他們趕回大漠草原上去。
慕容燕禦駕親征的軍隊此番已然在巫門崖紮營部署完畢,隻等著蠻族繼續南下,親手斬下那竟敢占了靈嵐身體和心的蠻族之王。
兩方軍隊同樣氣勢洶洶,相遇於巫門崖,大戰即將一觸即發。
黑壓壓的人頭在攢動,慕容燕遙遙地卻隻能看到那個遠處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莽,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敵人。
微微勾了勾唇,慕容燕眉眼間的邪氣瞬間更濃鬱了幾分,拿起弓擺好姿勢,他對身旁的李風聞淡淡吩咐道,“箭。”
微眯著眼睛對準目標,隻聽嗖的一聲,利劍破空而去,勢如破竹、霸氣凜然,然後直直插/進了莽所騎之馬的前蹄一分毫所處。
勒住馬的韁繩,莽抬抬手示意軍隊全部停下,而他隻是掃了一眼那把箭矢,同樣遙遙地看著那一頭披散白發的慕容燕,那也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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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眼中都有著翻湧著的恨意與戰意,而有些挑釁更是不用言喻便已明了,慕容燕和莽同時慢悠悠地打馬前行,而他們背後站著的黑色潮水般的大軍卻都巋然不動,隻看著自己的王和敵方的王靜靜的對峙,然後長刀長劍鏗然相接,大戰從他們二人之間男人的戰爭開始燃起,刹那之間,已然拉開了序幕。
當時被馬夫莫名其妙帶走的靈嵐,在後來發現那馬夫的不對勁之後便又偷偷和小貂逃了。隻是這一逃,他便隻能靠著一雙腿慢慢地趕路了,因為他明白慕容燕的人定然不會那麼簡單,但他必須得擺脫那些慕容燕派過來的人。
所以,在這後來的一路上,靈嵐獨自一人走過深林,淌過冰冷的河水,睡過粗糙的樹幹,隻因他專揀不會有人煙的地方鑽,靠著辨識野果有無毒的能力和小貂天生靈敏的方向感堅定地徒步走在返回蠻族的道路上。
風餐露宿讓靈嵐變得狼狽不堪,白嫩的腳被磨出了水泡,修長白皙的手指也被磨紅了,甚至都有很多被樹枝劃破而留下淺淺傷痕,然而,這一切都沒有阻擋住靈嵐的腳步,他不覺得疼,也不覺得累,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走出這片仿佛看不到盡頭的山林,因為山林的盡頭就是巫門崖下,到了那裏就什麼都好了。
然而,靈嵐沒想到當他曆盡艱辛從山林裏走出來,看到的卻不是明媚的陽光,而是屍橫遍野、呼嘯悲號著的戰場,還有戰場中間已經同樣渾身浴血的莽和慕容燕。
莽和慕容燕身上幾乎全是鮮紅的顏色,那是鮮血,不知是他們自己的還是他們對方的,但是不管是誰的,那血肉模糊的血色還是全部染紅了靈嵐的視線,戰場上號角的悲鳴讓他幾乎落淚。
忍不住驚駭而奮不顧身地向戰場衝去,雖然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靈嵐卻根本還是忍不住地呼喊,“住手,住手,都給我住手!為什麼要這樣!”靈嵐誰都看不見了,他耳邊隻能聽到鏗鏘刀劍相接的聲音,隻能聽到士兵們悲戚的呼號,眼睛也隻能看到以命相搏的莽和慕容燕。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將個人的感情放置到這麼多人鮮活的生命上麵?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還能有什麼比生命更值得尊重嗎?為什麼要如此草菅人命!!!!
心底傳來一聲聲的質問,靈嵐心底的悲愴感越來越重,他無法理解這樣的場麵,同樣接受不了戰爭,因為在他眼裏每一種生命都是最值得讚頌與珍惜的,不管是人的、樹木的、花草的、動物的……
“啊!”突然,靈嵐背後和肩膀被不知誰的刀劍同時砍傷了,他的鮮血浸染在了本就破爛不堪的衣衫上,他雙膝跪在地上,然後抬起頭仰頭悲嚎,身體的痛根本比不上心裏的痛,他張開雙臂悲戚地怒吼,“停下,都給我停下!我願奉獻我的鮮血為引,借自然之力,我最尊崇的萬物之靈。”
伴隨著靈嵐那仿佛穿透了每個人耳膜的聲音落下,眾人頭頂炸響了一道驚雷,然後一場大得無法想象的滂沱大雨霎時從天而降,那雨點重而大,打擊在眾人手上,士兵們竟是握不住自己的兵器了。
兵器一件件掉落在地上,眾人都愕然地看向跪坐在大雨裏衣衫淩亂、鮮血滿身的人,一時竟覺得那人定是山林來的妖孽,心裏充滿了驚駭與恐懼。畢竟這樣未知的力量實在可怕。
莽和慕容燕在聽到靈嵐的聲音的時候就同時愣住了,他們轉過頭卻這一場突如其來下得毫無道理的大雨裏模糊了眼前的視線。手中的刀和劍同樣不受控製地掉落在了地上,他們知道隻有靈嵐能做到這樣逆天的行為,他們也明白,他們真的惹怒靈嵐了。
莽和慕容燕都想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