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玳突然想起當時琦兒的第一位恩客,那個吳員外,生得又肥又老,相比這個唐振,至少人家長得還行,是個正常的公子哥模樣,感覺在某種層麵上自己又贏了那琦兒一分,不由得喜滋滋地走下台來,正巧碰上在台邊觀望許久的琦兒,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期的姑娘玥瓔,她們見到玳玳,怨氣和不甘都寫在臉上了。
“不過就多了一百兩,而且還是個外邦人,定做不成花魁的,區區一百兩,不就是琦兒姐姐你一支舞的事兒麼。”玥瓔故意說得大聲,一邊說還一邊瞟了瞟玳玳。
或許今日是自己主場,玳玳的底氣突然足了很多,她走過去,道:“一百兩怎麼了?多一百兩也是多!區區一百兩,可是能給你買好幾件衣裳和胭脂呢!”
見那玥瓔被自己懟得說不上話,她又道:“再說了,就算我是外邦人,也輪不到你這個頭一回才賣一千兩的中原人來說。”
“你......!”玥瓔氣不過,抬手就要打她,卻被衝上來的朱知儀扣住手腕。
“哎呀玥瓔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雖說朱知儀還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但手上的勁倒是緊得很,玥瓔動都動不得。“今兒是玳玳的場子,你沒什麼事就去招待別的客人,別在這給我添亂了行不?”
琦兒全程一句話沒說,隻是恨恨盯著玳玳,見朱知儀過來,便哼了一聲走了。那玥瓔見琦兒走了,氣勢立刻弱下去許多,掙開朱知儀的手便也下去了。
“女人真是鬧騰。”朱知儀搖搖頭,轉而對玳玳道:“你快上樓去吧。”
“行啊一隻豬,想不到關鍵時候你還挺有用的。”玳玳笑著拍了拍他,朱知儀聽到這個外號正要發作,玳玳卻作了個鬼臉一溜煙跑上樓去了。
朱知儀看著那個紅色的身影,也隻能無奈地笑著搖頭,今日已經沒他什麼事兒了,便拎著一小壺酒搖著扇子去瘦西湖找他的好兄弟玉勾弦去了。
今夜的臥房隻能見得兩種顏色,紅與金,弄得跟喜房一樣。
“年少時隨父親去帝京,街市上賣葡萄酒的胡姬一個個都是長睫毛,高鼻梁,性子爽朗,笑起來更是別有味道。”唐振一邊輕聲說著,一邊開始脫她的衣裳。
雖然該教的琇官和瑢玲都已經教過她,不知為何,真正到了親身施行的時候,心中卻在猛地打鼓。
“那年是冬天,帝京下著雪,那些胡姬都穿著她們的羊毛胡服,臉蛋兒是好看,身段如何卻是沒能看出來。”唐振笑著,脫下她最後一層衣裳,將手伸至她頸後。“如今見到玳玳姑娘,我卻又想起那幾個賣酒的胡姬來了。”
說罷,動手輕輕一扯,胸前的肚兜落了下來,一具美好的少女的酮體就這樣展露在燭光下。
唐振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笑道:“這樣的好身段,五千一百兩,真不虧。”
玳玳也笑了:“那是。”
待伺候唐振脫完衣裳後,玳玳故作嬌羞道:“公子還請溫柔照顧著些。”
唐振一笑:“好說。”
然,入正題。
之前聽其他姐姐們說,會很疼,但玳玳覺得,倒也沒有想象中的疼,盡管如此,她還是得叫出來,抓著唐振雙肩的手故意用力,將十指輕輕扣緊,發出一種青澀不做作的叫聲。
琇官說這樣男人會感到更愉悅。
果然,身上的男子情緒似乎高漲起來。
男人的錢真好賺。
當下,玳玳就是這麼想的。
且說那朱知儀拎著酒走到瘦西湖邊,還沒上畫舫,遠遠地便聽見從畫舫裏傳來的陣陣琴聲,雖說曲子是優美的,但熟知琴藝的人都能聽出來,這曲中夾雜了許多不耐與煩躁,仿佛是琴主在發泄。
剛上畫舫,就看到琇官和玉弄音坐在船頭,發呆。
“怎麼不進去?”朱知儀問。“我帶了酒哎!”
玉弄音托著腮,笑道:“你還是別進去了,你若是進去,怕是得衣衫襤褸地出來。”
玉勾弦的琴音的威力朱知儀不是不知道,他打了個冷顫,問:“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琇官抽了一口煙,笑道:“鬧小脾氣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