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兒一聽這話,立刻開心地笑了,道:“那......何公子,可說好了,”說著,又對他投去期盼的目光,“可別讓奴家等太久了。”
見她這副樣子,何公子心神立刻就沒了,哪兒顧得上這麼多呀,立刻連連答應下來。
送走何公子,琦兒轉身正要回屋,樓上玳玳正巧也送昨夜留宿的客人離開,對上眼,琦兒方才楚楚可憐之態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漠然翻了她一個白眼,便回屋去了。
玳玳一大清早就被翻了白眼,有些莫名其妙,她又哪裏惹到這個琦兒了?
吃不到第一等的,嚐嚐稍微次一點的也是可以的。況且這次品味道還不差,比那一等的體貼可人。這何公子試過一次,便二次三次地來,漸漸地成了琦兒的常客,久而久之,連朱知儀都認得他了。
又一日,何公子來到玉生香,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一回,琦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迎接,他進了玉生香轉了半天,朱知儀見到他,便上來問道:“喲,何公子又來找琦兒來了?”
“還請告知,琦兒姑娘是否在房間?”
“既是沒出來,應該都是在房內的。她現在沒有接客,何公子可以直接去她的房門口問問。”朱知儀道。
何公子謝過朱知儀,忙往琦兒房間去了。
推開門,隻見琦兒躺在床上,隻有一個侍兒在一旁伺候。她麵色蒼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見到他來,立即重重咳了幾聲,何公子見她病體嬌弱,又是一陣憐惜,趕緊過去坐在床邊,心疼地問:“怎麼才幾日不見,你便病成了這個樣子?”
一聽他這樣問,琦兒又咳了幾聲,有些怨懟地看著他,道:“幾天?你可是整整七日沒有來找我了。你都不知道,這七日我究竟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何公子眉頭一蹙:“怎麼了?難不成又是那個玳玳欺負你了麼。”
“罷了,這也是我們玉生香自個兒的事兒,你能來看我我就滿足了。”琦兒又道。
“何公子,您是不知道我們琦兒姐受了多少苦呢。”琦兒身旁的侍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阿珩,莫要多說。”琦兒攔道。
“不,我偏要說。”阿珩道。“我們琦兒姐是二等妓女,跟花魁不一樣,雖說也能自個兒挑客人,但每天必須都要接客的。原先琦兒姐每晚有您陪著,現在您不來了,琦兒姐卻不想接別的客人了,自然是要被責罵的。本來她就不受花魁的待見,那花魁倒好,一見咱當家的罵她,也跟著罵了兩句,琦兒姐身子骨本來就弱,哪受得住這樣的委屈,一時氣上心頭,便病倒了。要說呀,都是你這賊書生的錯!”
何公子聽罷,心頭仿佛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又是感動又是自責,忙抱住琦兒,道:“琦兒,是我對不住你,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病了也好,這樣我就有理由不用接客了。”琦兒苦笑。“你此番來看我,我的病很快就會好的。待我病愈,便能再侍奉公子了。”
說著,琦兒主動往何公子懷裏靠了靠,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何公子愛憐地看著懷中女子,此時此刻他隻恨不得自己可以富甲一方,然後把琦兒贖走娶回家,然後生生世世隻與她一人相守。
嗯,想的還是很好的。
朱知儀正在樓下招呼客人,見玳玳走下樓來,一副悠閑的樣子。
“喲,花魁姑娘這麼有空,今晚不接客?”朱知儀侃道。
“不接,累。”玳玳抽了一口煙,懶懶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也染上了跟她師父一樣的習慣。
“話說,我好久沒見著琦兒了,她人呢?死了?”玳玳問。
“活得好好的呢。”朱知儀道。“她這幾日就接了那麼一兩個客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不像她啊。”
“這幾日都沒見她怎麼出來。她以前不是總愛和我爭客人麼?”玳玳也覺得奇怪。
“或許人家想開了,不想再同你爭了呢?”朱知儀笑道。“別總把人想得那麼壞嘛。”
“對我不好的人,都是壞人。”玳玳哼了一聲。
“那你看我對你好不?”朱知儀眨眨眼,問道。
“你?”玳玳白了他一眼,笑道。“還可以。”
“哎,你說這琦兒,莫不是愛上那個什麼何公子了吧。”朱知儀摸著下巴,思索道。“這可是妓家的大忌啊。”
“她?”玳玳冷笑一聲。“琦兒若能真心愛上她的恩客,我現在就去把瘦西湖的水喝幹。”
“噢?”朱知儀笑笑。“我比較想看你喝幹瘦西湖的水。”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