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越來越急促,發起的攻勢也越來越緊密,琇官好不容易近了他的身,玉勾弦突然一回頭,眼神中殺意漸濃,琇官被他這冷厲的眼神嚇住,一時竟不知所措。
玉勾弦卻似完全不顧其他,手上還在彈奏著,他掠起來退開數尺,拉開一根琴弦,看著琇官的雙眼極其冷漠且無神。玳玳在船上看見玉勾弦這個動作,便想起之前他在玉生香時也曾使用過類似的招數,當時隻不過是一把極其普通的阮,尚能被他拉出這樣的傷害,更何況這把禍世魔琴?
她下意識朝琇官喊道:“師父快躲!”
琇官已經被玉勾弦嚇住了,怔在原地,聽不見玳玳的喊聲。
“嗚——!”忽然,空闊的江麵上響起一聲刺耳的笛聲,玉勾弦的身子突然一抖,雙眼又恢複了神采,可手上的力已經收不住,隻能迅速改變方向,那一擊“轟!”地一聲打向江麵,激起一層巨浪,甚至把水深處的遊魚都擊了出來,其中一條落在甲板上,跳了幾下便無了聲息,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條魚身下都是一灘血水。
若不是剛才白軒靈情急之下吹動蟲笛將玉勾弦從幻境中拉出來,此刻琇官怕是形同此魚了。
“琇琇,你怎麼樣?”琇官一回到畫舫上,白軒靈忙上前去將他扶住,看來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當家的,華山會武,你還是不要用這把琴了吧。”琇官看著玉勾弦,道。
“我。。。。。。”玉勾弦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難不成這大叫喚是通過幻境來控製人的麼?
“你根本就不能控製大叫喚。”白軒靈看著玉勾弦,神色凝重。“莫要再逞強,就是用流風琴,也能贏過他們。”
“這次華山會武,萬花紅也會來。”玉勾弦道。
“你想用大叫喚琴殺萬花紅?”玳玳感到不可思議。“那可是華山會武,若是要殺她,你去紅花樓找她私了便是。”
“聽說那萬花紅武功高強,連葉明峯都未必是她的對手。”白軒靈道。“你若是用大叫喚琴,若非走火入魔,否則不大可能殺得了她。”
“讓我再想想。”玉勾弦冷靜地將大叫喚琴重新包好收起來,“都不要來煩我。”
玳玳歎了口氣,無奈地看了玉勾弦一眼,便也先離開上三層找璿兒去了。
“你不知道,你們那日去義正堂,我在船上都擔心死了。”琇官歎了口氣,與白軒靈一同上樓回房。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白軒靈停下腳步,看向琇官,笑道。
“不是你,是你們!”琇官白了他一眼。“難道義正堂的人沒有為難你們麼?”
“說不上為難,畢竟是我們得了理。”白軒靈道。“不過。。。。。。”
“不過什麼?”琇官以為有什麼事情發生,忙問。
“紅花樓來的並不是萬花紅,而是一個年輕男子。”白軒靈蹙眉。“紅花樓不是不收男子麼?”
“你是說萬辛?”琇官似想起什麼。“他是萬花紅的好友,嗬,江湖上雖說是‘密友’,實際上他就是萬花紅養的男寵罷了。”
“生得還算細皮嫩肉的,近日聽說萬花紅身體不太好,故而義正堂許多大小事宜都交於萬辛去替她處理。”琇官道。“你還記得上一次在杭州的那個金刀堂麼?那兒就是萬辛自己的地盤。”
“他會武功麼?”白軒靈問。
“他不會。”琇官搖搖頭。“所以就是因為這樣,義正堂其他的人才會看他不順眼,認為他並不夠資格與他們坐在一起議事。”
見白軒靈一副有所思的模樣,琇官不禁好奇:“怎麼突然對那個萬辛生了這麼大興趣?”
“不過是覺得他有些眼熟,我好像在教中見過他,可是你說他不會武功,那便不是那個人。。。。。。”白軒靈思索。
“誰?”琇官挑眉看了看他,一副質問的語氣。
“怎麼?你吃醋麼?”白軒靈調侃道。“你放心!我絕對沒有看上他!”
“男人呀,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琇官一邊“嘖嘖嘖”地搖了搖頭,用煙杆捅了他一下,走進房內去了。
“琇琇你聽我解釋。。。。。。”
“今晚你睡船頭吧。”
“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