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瑧如往常一樣從窗戶翻出去,左右看了看,發現頭頂坡上立著一隻羽毛豐滿的雪雕,正在閉目休憩。
穆崖趴在窗口看,笑道:“雪雕可不好抓,要不要我拿幾根。。。。。。”
“針”字還沒說出口,小瑧的身形一晃,輕盈地掠到坡上,慢慢靠近那隻雪雕, 姿勢活像一頭正在狩獵的小獸,逗得穆崖在窗邊忍笑忍得肩顫。
突然,說時遲那時快,小瑧一躍,便將那雪雕撲住,雪雕驚醒過來,驚恐地撲打著翅膀在小瑧懷中掙紮,尖利的爪子狠狠一劃,給她手臂上劃出深深一條血痕來。
小瑧索性死死捂住它,任由它在懷中掙紮,
這時,她懷中的雪雕長長地嗥了一聲,穆崖臉色一變,喊道:“它在叫它的同伴!你趕緊進屋裏來!”
小瑧點點頭,按捺住懷裏那隻躁動的鳥,著急走下坡來,這人一急起來,連自己會什麼都忘記了,小瑧抱著它跑起來,腳下一滑,便從坡上滾了下來。
“小心!”穆崖也跟著著急在窗邊喊道。小瑧滾下來,顧不得摔得疼痛,趕緊在穆崖的幫助下翻回了屋裏。
“那兒有條細繩,你將它的腳捆起來。”穆崖一邊將窗鎖住,一邊道。
“好了!”小瑧三兩下就搞定了那隻雪雕,穆崖回過頭去看,這才發現,小瑧的衣服已經被雪雕抓破,深至皮肉,便走過去拉開她的袖口看,白皙的皮膚上三道長長的血痕。
“唉。”穆崖無奈歎了口氣,拉她坐下,去架子上取了些草藥,放入舂裏細細搗了起來。“你們中原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你這個樣子?”
小瑧撇撇嘴,問:“我什麼樣?”
穆崖輕笑:“天不怕地不怕。”頓了頓,又道:“或者說,心大。”
小瑧不可理喻地看了他一眼,道:“這不是你們胡人麼?”
“我們胡人才不這樣。”穆崖道。
小瑧白了他一眼,想到玳玳姑娘,他說的這兩條,玳玳姑娘都符合。
想到玳玳,小瑧不禁笑了。
“笑什麼?”穆崖問。
“跟你有什麼關係?”小瑧俏皮道。
“行行行。”穆崖一邊搖頭一邊笑笑,手中的藥草也搗得差不多了,便又放進清水中過了一下,道:“手給我。”
“哦。”小瑧聽話把手伸過去。
剛才還一副傲嬌的樣子,現在卻突然聽話得似隻羊,穆崖不禁又想到她剛才偷襲那雪雕時的模樣,也笑了。
“笑什麼?”小瑧奇怪看著他。
“跟你有什麼關係?”穆崖道。
小瑧見自己被回嗆,無法接話,便將頭偏過去不看他。
草藥剛觸到傷口,突如其來的冰冷讓小瑧下意識地縮了縮手。
“別動。”穆崖嚴肅道。小瑧立刻一動不動,她偷偷將目光移回去看著這個醫生,他已經沒了方才的調笑之態,眉頭鎖著,專心致誌在細細給她將草藥一點點鋪在傷口上,
看著看著,小瑧似想起什麼事,問:“今天早上。。。。。。你怎麼睡在桌邊?”
穆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給她纏紗布:“因為我讓你睡床上了。”
“我。。怎麼到的床上?”小瑧變得吞吐起來。
“自然是我抱的。”穆崖道,還不等小瑧說話,他又道:“又不是第一次抱你,慌什麼?”
見她的臉憋得通紅,穆崖又道,語氣似安慰:“放心,你不重,真的。”
“誰要問你這個了?”小瑧羞道。“我。。。。。。其實我睡桌子也可以的。”
“畢竟是我強迫你留下來陪我,總不能虧待了你。”穆崖說。“這床咱們一人睡半夜,很好啊。”
“。。。。。。”小瑧黑線,是不是胡人的腦回路跟中原人不太一樣?
不過,人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