渙散驚懼得找不到焦點,整個人都陷入到了激烈驚恐的狀態中,仿佛是茫然沉浸到了自己的世界。

“你還認識我嗎?”蘇碧低聲詢問道,試探地讓他看向自己。

然而,王海洋的反應卻是出奇地奇怪,嘴裏隻能發出“嗬、嗬”聲,而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仿佛是語不成音,不會開口說話。

立時間,蘇碧的心就忍不住沉了一瞬。她靜靜地望著他,心裏覺得痛快淋漓,更是感覺這樣的渣人罪有應得,哪裏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她安靜地看了許久,才驀然輕聲開口說道:“真應該讓如蘭看看你現在的這副摸樣,可憐,又可悲,更加的讓人可恨。”

她的這句話來得突然,仿佛沒頭沒尾,也沒有引起王海洋的一絲回應。

“嗤!虧你還稱得上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年少有為,骨子裏卻是一個實打實的渣滓。如蘭對你盡心盡意,將所有的感情都牽係在了你的身上,甚至把自己也交付給了你。但你是怎麼做的?在外勾搭小三,對她冷嘲熱諷,甚至她肚子裏的孩子你都懷疑是野種,不肯擔負一丁點責任。王海洋,你真不配當個男人!”

蘇碧低聲怒叱一句,隻覺得尤不解恨,“你根本就不是個人!畜生!”

她的眉眼間壓抑著怒氣,隻覺得這通話罵得暢快無比。對於這種表麵風度翩翩,實則爛到骨子裏的渣男,沒有一絲同情之意。

“我這個人,向來都是以德服人。”她從書包裏掏出了自己帶來的一根結實木棍,在手裏掂量了兩下。

一旁豎耳聽的辣條完全驚呆了。……啊?這叫以德服人?你不要欺負我讀書少qaq!

蘇碧勾起了唇角,拎著木棍走了過去,“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徐如蘭是我的朋友,你既然欺負了她,就不要怨我對你下狠手。要怪,隻能怪你自己作孽犯死,罪無可恕。”

她高高地舉起了木棍——

“砰!”

隔了沒幾天,學校裏就驟然傳來了一個驚悚的消息。王海洋在醫院被人打了!

這一回,非但他是下`身骨折,更是有風言風語的謠傳說他的子孫根出了問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癡癡呆呆。不管問他什麼,都呆呆愣愣的,一臉驚恐的樣子,無法正確有條理地回答問題。

一時間,王海洋的家人又哭又喊,驚慌失措地將他送到了省城醫院治療,不知結果如何,能否正常回到學校上課。

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們聽說這個消息,都震驚地不能自已,紛紛猜測著罪魁禍首是誰。有的人不免將目光投到了蘇碧的身上,懷疑是她暗中動作,更是害怕她的心狠手辣。但這份猜測終究沒有證據證明,隻是私下裏在學校流傳。

蘇碧卻發現,身邊的同學悄悄離自己疏遠了許多。

她不甚在意這一點,依舊安分低調,每日到學校報到上課。最終,離奇的流言和猜測還是被高三的緊張節奏衝淡,漸漸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之中。

直到一個月後,他們才得以休上半天假,終於能夠不上課,回家放鬆一下。蘇碧便趁著這半天的假期,匆匆溜走,跑到了一處海邊孤山的半山腰處,那裏一些姑娘已經來到,齊齊都靜默地立在了樹林間。

蘇碧放慢了腳步,在眾人沉默的讓行中,靜靜地走上前,將路邊摘得一束開得燦爛的花放到了一座小小的土堆上。

粉嫩的花瓣襯著深褐色的泥土,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讓人的心理格外凝重和悲傷。

甚至,土堆上都沒有立上一塊墓碑。隻因這條逝去的生命太小太過柔弱,在未曾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前,便去了另一端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