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顧曉樓有點兒宅,但這樣類似監獄式的囚禁實在讓她有生不如死的感受。她也曾想過在顧媽進來送吃的或者收拾房間的時候奪門而逃,但隻要想到那樣的衝撞會使得事情變得更糟,她就不得不學著忍耐,收起對冷歆語的思念,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屬於她們的愛情,希望顧媽能夠理解,她們的結合並不是異端,而是生活的一部分。
“媽,你以前不是也特別喜歡歆語姐嗎?她成熟幹練,不但人長的好看,還特別有氣質,更重要的是她特別懂事。”顧媽在收拾房間,門照樣被鎖的結實,顧曉樓則拿著一本書跟在她的屁股後麵打轉,和尚念經似的嘮嘮叨叨,“你看我以前什麼樣的?自從認識她,我感覺我變了很多,我也學著成熟起來了,我懂得該有的一些擔當,也學會該有的忍耐。媽,她給我的並不是所謂的小恩小惠,而是她所能給的全部。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有什麼不好?那根本不是病,隻是恰好緣分就在那個人的身上,想和她過下去,和她在一起就是了。媽,你真打算關我一輩子嗎?我根本不可能失去歆語姐的,與其你這樣關著我,為什麼不試著體諒我?你說過的,隻要我過的幸福你就會...”
“你給我打住!”顧曉樓被掃把使勁兒摔在地板上的突兀聲音嚇了一跳,顧媽打開房間的門把臨時的小型馬桶給拿了出去,指著她的鼻子警告說,“你甭在我麵前說這些,我告訴你,沒用!你爸今天回來,我也不關你了,你最好給我悄麼聲的,別你爸回來一趟還得為你這檔子破事操心!你給我好好表現,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踏出家門兒一步!”
要不是顧媽這麼一提,顧曉樓還真是忘了顧爸最近幾天就回來的事兒。她沒作聲兒,心裏卻像快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隱隱的開心起來。別看顧曉樓和她的媽媽生活在一起,最疼她最能理解她的還得是平日裏不多言辭的父親。依著顧曉樓的心思,顧爸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思想絕對不會像顧媽那樣陳舊。再者,她相信顧爸是可以安靜聽她心裏話的,不像顧媽,隻要一個否定,就絕對聽不進任何勸言,當然,顧爸的話,她是聽的。
晚上十點鍾左右,幾天來都是繃著臉的顧媽終於有了笑容。她的身後跟著比她高半個頭的中年男人,穿著隨處可見的短袖衫,左右手分別拎提著不算太大的行李箱。大概是太久沒有回家,男人在換完拖鞋後對著客廳發出一聲長歎,他把行李直接放在沙發旁邊,問道,“女兒呢?”他朝顧曉樓的房間喚了聲“曉樓”,麵帶笑容把行李箱打開,準備整理帶回來的東西。
“睡了吧。”幾乎是下意識的,顧媽緩和的臉又重新繃緊,她試圖不讓顧爸看出端倪,索性把顧曉樓從床上拽了起來。大概是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本來是在家裏等顧爸回來,誰知道一下子睡了過去。“起來!你爸回來了,叫你呢!”顧媽揪著顧曉樓的耳朵,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警告,“好好跟你爸說話,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叫你爸知道,聽到沒有!”
顧曉樓沒應聲,她搓了搓睡成鳥窩似的頭發,連拖鞋也不穿直接奔到客廳。又看見那張親切的臉,顧曉樓多日來的苦惱和思念在這一刻全部迸發,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小時候那樣抱住了顧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