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樓啊,爸怎麼覺著你這幾天就跟有心事似的,魂不守舍的。”趁著今天他們爺倆兒獨處,顧爸終於能開口跟女兒聊聊心裏話。其實他也有問過顧媽‘女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得到的總是顧媽相當肯定的‘沒有’。當然,顧媽平時就不會撒謊,所以顧爸輕易就能覺察出其中不妥,他不再問她,而是等到和女兒獨處的時候,從‘當事人’身上了解真相。
“那什麼。”被突然問及心事,顧曉樓抱著小金毛兒使勁兒捏著礦泉水瓶。她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訴說整件事情,也不知道她唯一的希望會不會就此破滅。實話說來,顧曉樓從來不怎麼了解他的父親,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十分的寵她,由著她。但是即便如此,那也是因為他是她的父親,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是理解還是惱怒,顧曉樓心裏根本沒有底。
“哪什麼?有什麼話就直接了當的說出來,都這麼大孩子了,哪來的那麼多猶猶豫豫。”顧爸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把還沒喝完的礦泉水‘折騰’成那個樣子。他把小金毛從她懷裏抱過來,咳了咳,說道“說吧,再不說可就沒機會說嘍。難得咱爺倆兒今天單獨出來,下次再出來,可就是一家三口子咯。”
經顧爸這麼一說,顧曉樓不由得認為這是最後一次努力的機會。確實,這些天顧媽一直都防著她不讓她和顧爸單獨相處,說白了,還是擔心女兒‘胡言亂語’惹得老公操心上火。喜歡女人這種事情在顧媽看來簡直是不能容忍的,不但扭曲了女兒的將來,更讓她顏麵無存。
“爸,可能我把心事說出來你得把我暴揍一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去聽我說這些事情。”顧曉樓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顧爸,怕被周圍的人聽了去,特地把聲音壓的很低,她說,“爸,你知道冷歆語嗎?就是我媽那邊兒的親戚的女兒,快三十歲的女人了,現在在振遠分公司當總經理。”
“哦,老曲家的是嗎?離婚挺早的,我記得你小時候還和她玩兒過一段時間。姑娘挺不錯了,怎麼了?”
“嗯,她確實挺好的。”顧曉樓很開心顧爸還能記得冷歆語這個人,她偷偷摸了摸脖頸上的項鏈,唇角噙著一絲笑,“我開始不是在餐館工作嗎?結果有次不小心把盤子扣在她身上,就被主管解雇了。後來我媽給我介紹個助理的活兒,我那時候還不知道總經理是她呢!現在想想真心挺有緣分的。她在公司特別照顧我,其實爸,我不知道你這次回來有沒有覺得我懂事了。但是我自己有感覺,我覺得我成熟了很多,看待事情方麵也好,照顧別人也罷,都比以前好很多。是歆語姐跟我說的,不要在事情沒有做之前就開口承諾;也是她跟我說,要懂得和別人相處之類。在她身邊工作,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那些都是她教我的。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發燒了....”
算不得吐露心聲,顧曉樓的講述更像是對一份珍藏依舊的經曆的敘述。她給顧爸說了她們兩個人的相視,更避免了她們兩個人的關係去敘述冷歆語對她的好。她告訴顧爸她在和冷歆語相處的這段時間裏學到了什麼,以及她們之間太多太多的美好的小細節。回憶總能給緊張的心情帶來一絲平靜,顧曉樓很淡然的說著,顧爸則坐在那裏安靜的聽著。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的起伏,隻是隨著顧曉樓的講述,越來越多的歎息從顧爸的口中發出。他不斷的撫摸著小金毛兒的背部,眼底有一絲父親看到女兒長大的欣慰,同時更多的是無奈和擔憂。終於,當顧曉樓停頓了下來,顧爸動了動唇,猶豫著問了出來,“你跟爸說這些,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和歆語那個姑娘...你們兩個....”